他摆摆手:“再去几个人告诉苏啜新弥,让他在弱洛水边上烤好了羊羔等我!”
“遵命”
百夫长应了一声,随即命令几个人分头去办。
阿史那去鹄看了看草庐的方向,又看了看东方青牛湖的方向。嘴角挑了挑,好像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
北方六十里外
霫人新任的小可汗苏啜新弥站在弱洛水边上,看着已经解冻了的河水怔怔出神。一名侍从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苏啜新弥点了点头。他的身材并不高大,相对于站在他身边的壮硕男子显得太矮了些,也太瘦弱了些。所以,他看向那人时总是需要仰视,而这样的角度看那人,总觉得那人确实很高大,这让苏啜新弥难免有些自卑。
“我亲爱的兄弟!”
他抱歉的说道:“有个坏消息。”
他身边那男子正是契丹何大何部族的首领摩会,听到苏啜新弥这样说,他微微皱眉:“别告诉我,你又反悔了!”
苏啜新弥有些恼火的指了指身后说道:“我带来了一万名霫人勇士,已经到了这里难道我会反悔吗?埃力弗欺人太甚,战火已经烧到了我的草场边上,即便你不来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紧接着,他就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可是……阿史那去鹄来了!”
他耸了耸肩膀:“你知道的,我的兄弟,阿史那去鹄不同意我出兵帮助你。”
摩会冷笑道:“苏啜新弥,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我只是想让你看明白,突厥人耍的是什么阴谋诡计!如果我的部落战败了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苏啜新弥一愣,苦笑道:“如果我继续带兵往南走,只怕不用轮到下一个就是我了。”
摩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自己的战马边一跃而上。他打了个呼哨将自己的侍卫们召集过来,然后俯身对苏啜新弥说道:“我的兄弟,请你相信我,我会带着我的部族勇士战斗到最后,即便失败,我们也会站着死去。而你,狗一样多活几天吧,等奚人抢了我的草场养肥了战马,有突厥人撑腰他们的刀子就会指向你。”
他拍了拍战马,带着护卫呼啸而去。
十几个契丹人高声唱着歌曲,粗犷的歌声传出去很远。
我骑着我的战马,就能走到天边。
那里有美丽的姑娘,有肥沃的田和无数珠宝。
那里不是我的家。
我会带着奴隶回来,带着粮食回来,带着荣誉回来。
骑上我的马,挥舞弯刀。
让敌人哭泣吧,让敌人流血!
(注1:突厥可汗的子弟称为特勤,本书中阿史那去鹄为虚构角色,请各位历史达人专家学者切勿深究,拱手拱手。另,突厥军事官职的称呼相当头疼,比如什么乙斤屈利啜,达干,阎洪达,苏尼之类的,繁琐且不清楚其具体职责,所以为了写作方便阅读顺畅,基本军事单位还是以百夫长,千夫长之类的来称呼,我是为了你们阅读上能轻松些,嗯,这是真的,绝对不是我懒……)
第044章 帮帮我
“你自己练刀想出来的办法不错,所谓刀法,其实没有那么多成规。没必要非得摆架势走套路,尤其是战场上情势千变万化且是群战,套路毫无意义。归根结底,只要能杀人保命的刀法就是好刀法。”
达溪长儒道:“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总结,就是破。”
李闲点头,他明白破的意思。
达溪长儒继续说道:“所谓破,就是破解敌人的所有杀招。无论敌人用的是什么兵器,槊,矛,陌刀,弯刀,铁锤等等,无论是什么,都能一击而破,一击必杀。破,是破绽的破,是破敌的破,所以你要提高的就是应变能力。不需要去考虑什么招式,能杀人就是最好的招式。”
达溪长儒道:“但战场上一定要果断,不能犹豫不决。比如两军骑兵交战,相对冲杀,第一回合能杀死对方就不要手下留情。如果第一击不能杀敌,千万不要回头再去补一刀,你没那个时间!”
李闲道:“我明白,无论第一击是否能杀了敌人都不要再去管他,交给身后的同伴。若是回身再想去杀人的话,只能被后面快速而来的敌人杀死。”
达溪长儒嗯了一声:“两军交战,尤其是骑兵交战,双方一触即分,没时间给你犹豫。”
李闲点头。
达溪长儒道:“从今天开始,我让朝求歌他们每日与你马战过招。首先要提高你的眼力和反应判断。你的底子已经很扎实了,腕力臂力都有,欠缺的就是临战杀敌的经验。”
李闲还没说话,朝求歌从旁边插嘴问道:“怎么打都行?”
这句话决定了李闲的命运。
从怀袖草庐回来后的一个月,李闲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着练箭练刀。早晨起床后一如既往的到山林中练习射艺一个时辰,然后回到营地吃过早饭后开始和血骑四虎过招。基本上每一天他都在饱受折磨,身体上没有大伤小伤却密集到惨不忍睹的地步。无论是铁獠狼还是朝求歌又或是东方烈火,与他过招的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除了战力一般的独孤锐志在一边幸灾乐祸之外,血骑四虎其中三人实打实的敲打淬炼着李闲的身体和神经。
尤其是铁獠狼,他手里那一条长槊简直如毒龙一样。攻势犀利刁钻,前几天马战李闲几乎都是在一个照面就被拍下马背的。若是真的到了两军阵前他们二人为敌的话,李闲每天都会死上二十七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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