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想到这里,李闲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虽然他接连设计阻止着,但李家崛起的还是太快了。因为李渊的身份,那些世家大户立刻蜂拥而至,这样的事,谁都阻止不了。在那些世家眼里,李渊是他们一路人,而像窦建德和杜伏威这样的人,他们不会真的依附过去。
急行军了一日,大军在一座小山下扎营,这山应该算是太行山脉的一个分支,并不高大险峻,但光秃秃的看起来也没什么灵气,山上的树木极少,整座山看起来都呈现一种灰蒙蒙的色彩。不仅仅是树,这矮山上就连野草都很少,倒也不必担心被人偷袭顺风放火。
李闲站在山脚下,想起那个自称叫做李户的校尉。
他招了招手,在山下暗影处戒备的几个密谍立刻飘了过来,只看他们的身法就知道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身穿黑色长袍的密谍隐身在暗影中就算仔细去看也很难发现。为首的密谍组率躬身行礼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李闲的吩咐。
“联络在太原的密谍,查一查一个叫李户的校尉,应该是李慧宁手下的人,现在在唐王世子李建成手下做事。”
“要不要擒来?”
密谍组率低声问道。
李闲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即便你想抓他只怕也抓不着了。查查就行,回头你直接把消息告诉孤。”
“喏!”
密谍组率应了一声,带着人又退回暗处。
李闲站在山脚下四处打量了几眼,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回身叫来亲兵吩咐了几句,随即那亲兵队正带着几十个人找来铁铲,就在山脚下随便选了个地方挖了起来,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那队正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跑过来想李闲报告说,挖出来不少黑炭,看样子整座山土层下面都是这东西。
所谓的黑炭,就是原煤。
李闲笑了笑,现在正值冬季,这东西倒是用的着,下令士兵们动手多挖一些出来,让辎重营能带多少带多少,以后行军的时候做饭就省得再四处去寻干柴。一想到辎重营,李闲就想起王启年来,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在洺州是不是过的很滋润,整日花钱如流水一样宴请窦建德手下那些文官,估计此时已经混出了人脉。
王启年在洺州有了人脉,这对窦建德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数千名士兵们漫山遍野的挖煤,这让李闲也颇多感慨。在后世的时候挖煤可没这么轻易简单,随便用铁铲挖去一层土就能看到黝黑的原煤。
正看着士兵们劳作,忽然几个身穿黑衣的密谍快步朝李闲走了过来。
“主公,塞外有消息送过来了。”
……
……
军帐中,李闲看了手下几个重要将领一眼,让那传讯的密谍将塞北的消息又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因为事关机密,所有塞北送来的消息都是口传而不是书信,为了稳妥,传讯的密谍一般都是三五人不等,走的也不是一条路线。
“这下阿史那埃里佛要哭了!”
秦琼笑了笑道:“只要把这消息散出去,突厥人只怕立刻就会吓破了胆子。不过说起来,从今天开始倒真是不可小瞧女子了。”
“从今天开始?”
雄阔海撇了撇嘴道:“自打我娘在我屁股上把木棍子打断那天开始,我就从来没敢小瞧过女人。”
侯君集笑了笑道:“你娘会很欣慰的。”
雄阔海瞪了他一眼,侯君集讪讪的笑了笑道:“不过每次我在山寨里看到雄大娘我都心惊胆颤的,大娘好像手里从来就没放下过那根擀面杖。”
“那你也没少去!”
雄阔海白了他一眼说道。
“谁叫大娘做饭烧菜的手艺那么好!”
侯君集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秦琼年纪最长,见他俩扯皮摆了摆手说道:“先说正事,草原上的事既然有了眉目,只要李家的人不存了别的心思,阿史那埃里佛手下那十几万狼骑一个也走不了。现在只要军师那边没大事,咱们收拾了阿史那埃里佛之后就能安心到塞北去转一圈。”
“李渊的人?”
侯君集撇了撇嘴道:“我现在已经在担心了,打完了这一仗,突厥人元气大伤,最起码二十年内别想再南下来。李渊没了后顾之忧,他立刻就会想怎么对付咱们燕云寨!主公,以臣之见打完了这一仗咱们立刻回东平郡去,如果出关的话,无论是从马邑雁门这一线回来,还是从幽州渔阳那一带回来都不安全,李渊,罗艺,这两个人没一个靠得住。”
“军师那边不会出什么事。”
李闲点了点头道:“窦建德被懋功拖着根本没办法渡河回去,罗蛮子的人马却已经打到拒马河了。薛万彻和薛万均他们兄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窦建德麾下能挡得住这两个人的手下本来就没几个,王伏宝和程名振还在大牢里关着,只怕窦建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两个放出来。罗艺若是不能趁机一口气把窦建德的地盘吞进去一半,那他才真的让我失望。”
“凭白送了罗艺这么大好处,他该谢谢主公。”
侯君集道:“不过这一战过后,窦建德对罗艺的仇只怕比对咱们燕云寨还大,让他们两个不死不休去吧。”
秦琼道:“其实咱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水师。”
李闲嗯了一声道:“水师是咱们能不能安全回东平郡的关键,陈雀儿是个老成持重的,还有裴行俨,牛进达也已经赶去水师,有他们三个在不会出什么事。现在除了江都水师之外,没有人能威胁到咱们燕云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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