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然一无所获。
顾澄的电话恰到好处地打来:"小彦,听说你吃不下睡不着了?怎么回事哦?"
"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且在这场较量中,我在明,凶手在暗,如果我破案速度再这么慢下去的话,可能还是会出人命--"她讲到这时突然停下来,她不迷信,却不想自己说出不吉利的话。
"噢,你去过詹家了吗?"
"哪个詹家?"小彦愣了一下,忽然记起抢劫犯樊得标口中的那位白家的老保姆,顿时惊喜了起来,"那个保姆!是呀,你说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这杜仰止一出事,尹少游一过来,我就把樊得标这碴儿给忽略了。是,我记得是附近梨县的城关镇,右数第四家的詹老太太,还有门口有个大狮子,房顶雕两只灰鸽子什么的。我马上去找她。顾伯伯,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还有个访谈,答应别人的不能失约,你去吧,最好再找个人陪你,一个人不安全,要小心点儿。"顾澄听着电话这端小彦兴奋的声音,便愉快地嘱咐,他很喜欢这个姑娘的工作态度。
到了梨县城关镇,栗小彦与小王的车便驶上一条窄窄的土路,说窄是相对的,因为路两旁皆是高低深浅郁郁葱葱的野蒿,油油的绿中点缀着淡黄浅紫等种颜色精神抖擞的小花,只是路中间的那部分被踩得瓷实清白,宛若铺了水泥沥青般坚硬。夺面而来的风,清冽沁人,夹着泥土的腥气和庄稼的清香,把两旁的花花草草撩拨得手舞足蹈。车开得很慢,栗小彦有些兴奋地从打开的窗子伸出手去,扯了一把鲜花下来,放到鼻子前不停地嗅着。
"乡下的空气就是沁人心脾啊,等我娶了媳妇儿一定要在这里买间房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度个假。"开车的小王也是那么的心旷神怡,说完话发觉小彦没反应,回过头看时,发现她脸色苍白,神情惊慌,一只蝴蝶正绕着她飞来飞去。这是早上,初升的太阳原本暖洋洋地散播着她的光线,此刻却恰好有云朵遮挡,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土路两旁的鲜花颜色也不再鲜明,反而有些阴森地渗出惨淡的光;风慢慢地消逝了,温度却仿佛猛然下降;空气中是无限厚重的潮湿;有些什么声音,在远处,在耳边,细微游弋。
栗小彦在急速地呼吸,胸脯起伏连绵,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惊胆战。
小王盯着栗小彦起伏不断的胸脯,嘿嘿地阴笑了一下,起码在当时小彦是这样认为的,当然她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错了。"你干什么?"小彦厉声喝问。
小王的手伸了过来,向着栗小彦胸口的位置,小彦顿时大惊失色。
然后那束野花,就是栗小彦刚采的那束野花被小王夺了过来,隔着车窗扔了出去。
栗小彦惊魂未定,蝴蝶已经飞走了。
栗小彦吐出一口气,和小王相视而笑,虚惊一场,那根本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蝴蝶,它之所以在小彦身边不过是因为小彦手里的那束花的香味儿罢了。城市里很少见到,可乡下有蝴蝶实在是最普通不过了。第54节:第七章又见蝴蝶(7)
到了镇上,右数第四家,在整个村子里颇为醒目。它不似一般南方民居的矮檐低瓦,而是有着很高的门楼,门口有两只石狮子;挑檐的大屋,有些破旧,却很气派 ;灰色的砖,灰色的瓦,屋脊上立着两只石雕的灰鸽子。看来就是这家没错了。
停车,敲门,迎出一位中等身材的老太太,有些胖,皮肤很白,看起来与一般农家妇女有些区别。她诧异地看着小彦和小王及身后的车:"请问,您找谁?"
小王虽然也是蝶杀专案组的成员,但这次主要是小彦提出要过来,他才陪同前往的,虽然他也希望知道有关李思悠与白家的事,与小彦一拍即合地过来了,但主要的负责人还是栗小彦,她了解的情况更多些,负责问话的自然也是她。
"嗯,阿姨好,你就是那位在白家做过保姆的詹嫂吗?"小彦看詹嫂仍然一脸茫然,便取出证件,亲切地加了一句,"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找您老了解一些情况。"
詹嫂马上明白过来,很热情地把小彦和小王让了进来,端茶让座,语气间的亲切如同对待自己的子女一般。栗小彦与小王相视而笑了。
"阿姨,听说你在二十年前是白家的保姆?"刚一坐定,小彦便向詹嫂发问。
"是啊,我在白家做了很久,因为儿子和女儿都在读书,很需要钱,所以就去了,而且白家待人也好,亲切,不小气。"詹嫂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那么,你在那儿做事,对白太太应该是很熟悉吧?"小彦问。
"你是指哪位白太太?"詹嫂很认真地问。她的问话让小彦一下子对案子充满了希望,总算有人一提起白太太就想到这是不同的两个人,看来这次詹家之行不会白跑了,她有预感,这次必定会有所获。
"我去白家的时候,白家的公子白鹤翔刚从国外回来,就认识了李思悠,市委书记的女儿,也就是最初的白太太。李思悠长得不算太漂亮,但是耐看,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那会儿听白厂长说思悠如果全随了她妈妈的长相,肯定是个美人儿。不过在我看来,她已经是个美人儿了。"她看了看小彦,问,"哦,你们不会嫌我老太婆啰唆吧,呵呵,这段时间我给老伴孩子他们讲了无数遍了,都没人愿意听了,你看,我一讲起来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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