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认识你,秦先生!”他说的中文应该说是很标准的,但却夹杂着浓重的鼻音,让人听着不是很舒心。当然,我还是要和他交谈的,我更多的是看别人的优点,而不是缺点。
“我也是,你的汉语说的很好,很不简单!”我说道。
“过奖了,我们家几代人都和大中华的商人做买卖,所以,我已经非常习惯于说汉语了。”
“喂,希多夫,我想我们可以和秦兄弟组队的,你有什么看法吗?”旁边的布里奇抽冷子说了一句,声音很急迫。
希多夫马上回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我觉得我们大家应该先在一起适应几天,再做最后的决定。”
“我也赞同的!”我跟道。
然后,我看了看布里奇,他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他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喂,姓秦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随着声音,一个女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我把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转眼间,苏珊娜已经走到了近前,看了看希多夫和布里奇,并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么。我担心造成尴尬的局面,马上笑着对他们说:“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英格兰人苏珊娜,这两位是阿根廷人布里奇和德意志人希多夫。”我边说着边用手介绍,“今后的日子里,我们可能要在一起共同度过,所以希望大家能够互相帮助,团结协作。”苏珊娜使劲瞪了我一眼,却隐约有一股笑意,然后,走了开去。希多夫刚好扭过头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布里奇一边笑着,一边冲着我摇了摇头,我也回了他一个苦笑,心里想:“这会不会是我要解决的第一个难题呢?”
人类的情感是极其微妙的,不可琢磨的,在它的支配下,很多时候会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这不,午饭后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我就知道问题已经解决了。我远远的望过去,他们三个正站在一起争论着什么,好象很热闹的样子,苏珊娜更是指手划脚,显然是占了上风。我急走了几步,很快就到了近前,“很抱歉,我迟到了。”可是,天呀,他们竟然不理我!不过,眼前的情形倒是让我很感兴趣,希多夫如喝了酒一般,脸红脖子粗的,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似乎是心有不甘。布里奇眼睛盯住地面,不时的摇摇头,很是滑稽,只有苏珊娜在那里振振有辞的喊着,挥舞着小拳头,显然情绪很激动。“我说的是对的,《红楼梦》是曹雪芹写的。”这时,希多夫看到了我,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忙对我说:“秦兄弟,你说《红楼梦》是谁写的。我记得有一个高什么的,可苏珊娜却说是曹雪芹,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德意志人都是很严谨的,所以,我才会犟不过她的。”
我心中不禁好笑,这个大块头,到这个时候还要先替自己解释一下,恐怕别人小瞧他。“这个吗!”,我故意拖长了声调,只见那三个人都不出声的望着我,“据我所知,《红楼梦》应该是曹雪芹和高鹗共同完成的。”
苏珊娜瞪了我一眼,“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显然是因为我抢了她的风头。
“好了,伙伴们,我想我们应该共同研究下一步的行动了!”我朗声道。
“是啊,我们坐下来吧。”布里奇马上赞同了我的主张。
我想从这时起,我们的小团体开始步入了正轨。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却又有理有据,让你不得不接受。试想一下,几个来自不同地区的年轻人,同样的对大中华的古老文化情有独钟,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凝聚力吗?当然,一切才刚刚开始,还有艰巨的任务在等待着我们。只是我们决不会退缩,我们是斗士,我们会自信的大声呼喊:“来吧!明天!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我们大家也更加熟悉和友好了,我们亲切地称呼苏珊娜“阿苏”,步里奇年岁最大,是我们的“奇哥”,而希多夫由于平时说话慢条斯理,又喜欢引经据典,或故作深沉状,被我们称为“夫子”,至于我吗?他们一般称我为“宇扬”。当然了,苏珊娜还会在那里指手划脚,并且露出不屑的神情,布里奇总是有着很滑稽的表情,让人发笑,而希多夫却常常沉默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但我唯一可以确信的是,我们大家在向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我们是建立在共同爱好上的朋友,所以,我也有充分的理由知道他们的一些心事,当然了,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他们可是自愿和我说的,因为我们是朋友!
那一天早晨,布里奇对着我咧着嘴,诡异的一笑,我就知道他是想和我聊几句。
他亲切的拍着我的肩膀,“宇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中华武术,为什么非常想和你交往吗?”
我一时愣住了,这个问题问的太突兀了,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只好摇摇头。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家乡来了个大中华武师,而且就住在我家附近,我经常能够看到他练武,非常着迷。于是,我的父亲就请了他做我的武术教师。他对我非常好,真的!简直是太好了!我的那套达摩拳就是他教给我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练武的时候,他还经常给我讲他家乡的故事,老实说,从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了那个古老而又神奇的地方。在我读警官学校的时候,老师他回了家乡,送他的时候,我还说会到他的家乡去看他的,谁知道就在今年,他患了重病,永远离开了我。是永远!宇扬,你明白吗?”我听见他抽泣的声音,身体也在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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