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放开我!”
双手被毫不留情地抓住,身体半悬在空中的多梦发出尖叫。
“别那么粗鲁!”
周一郎大叫着想冲过去,但是双手被牢牢按住,脖子上还被一个满脸胡须的大个子男人用剑架着而动弹不得。虽然预测到会有危险,但他并没有认真地将事情放在心上。
披甲带剑的这三个男人,大声地对着周一郎二人说话。
“啊?什么?你们说什么?”
然而周一郎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语言。
“放开我们,我们不是坏人!”
周一郎虽然能以英语、法语说些简单的日常对话,德语也达到勉强能够分辨出来的程度,但是对方所使用的语言并不是这当中的任何一种。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坏人。快放开多梦!你弄痛她了!别那么粗鲁!”
但是,周一郎的话和对方无法沟通。
这一群人的头盔胄甲以及配剑,都令人联想到中世纪欧洲的骑士。以长剑抵住周一郎喉咙的大个子是当中惟一没有戴上头盔之人。那张脸庞看起来很像是盎格鲁萨克逊民族。
虽然对方把话说得又慢又大声,但意思还是完全不懂。
“把多梦放下来!”
周一郎注视着多梦,并且不断重复着由上而下的动作。吊住多梦的那个大个子终于看懂了他的意思。虽然还是紧紧抓着多梦的手,但总算让多梦的双脚踏上地面。
“就是这样。谢了。”
周一郎松了一口气。双手仍然被抓住的多梦,尽管眼角泛着泪光但依旧坚强地说了声:“谢谢你,周先生。我没事的。”
紧紧按住周一郎和多梦的手臂,身穿胄甲的三个男人开始说起话来。交谈之间还不时地对周一郎和多梦指指点点。周一郎二人所穿的衣服——两人都是毛衣配牛仔裤,外面还罩着一件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所投宿的温泉旅馆的短褂,脚上穿着运动鞋——这似乎让他们很感兴趣。
忽然间,满脸胡须的大个子收起抵住周一郎的剑,转身走向多梦,身上胄甲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他冷不防地将她身上的短褂硬脱下来,叫给按住周一郎手臂的男人。接着他又揪住多梦的毛衣的下摆,打算把毛衣也剥下来。
“不要啊!住手!”
大个子一面按住扭转身体抵抗的多梦,一面拉扯毛衣,这种行径让周一郎激动不已。抓住周一郎手臂的男人似乎被多梦的短褂分散了注意力,因此手劲也稍微缓和了些。
“干什么!”
手一挣脱,周一郎立刻对着抓住多梦毛衣的大个子的脸挥了一拳。
虽说周一郎是个具有热切正义感的人,不过偶尔也会有几乎失去自制般的耿直,或者称之为笨拙的部分。而且,不管怎么说,多梦对于周一郎都是无可取代,惟一的一个血亲,是他必须珍惜守护的存在。无视于自己和对方之间的体型差异、以及胄甲武器等等装备,更没有考虑到包围住四周的人数,周一郎甚至连冷静地判断形势都做不到。不,他根本没有想到那些。因为在他还来不及思考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展开了行动。
周一郎的拳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命中了他所瞄准的大个子的下颌。伴随一记沉闷的声响,男人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多梦、快跑!快点逃走!”
以全身的力量将按住多梦的男人撞倒之后,周一郎拉起多梦的手拔腿就跑。
只可惜,立刻就有三名身穿胄甲看起来像是士兵的男人从正面跑来,拔剑指着周一郎的喉咙。
“多梦,你有没有受伤?”
“嗯,我没事。周先生呢?”
“是吗?太好了。我也没事。都是我不好,把事情搞成这样。”
“才不是呢,跟周先生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你的脸颊怎么了?要不要紧?”
“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一郎和多梦的双手都被扭到背后,整个人俯卧地被按在地上。面对六个男人,周一郎根本是寡不敌众。还来不及抵抗就已经被逮捕了。挨了周一郎一拳的大个子甩了甩头站起身来,狠狠地给了周一郎的左脸一记拳头作为报复。直到现在,他还一直眼冒金星。
六个男人一面仔细端详从多梦身上剥下来的短褂,一面像是怒骂般地交换对话。
大个子把周一郎的短褂也扒了下来。接着,他注意到周一郎牛仔裤的口袋所露出来的东西。是手电筒。大个子将它拿走,一脸疑惑地展示给他的同伴看。就在此刻,他的手指头触动到开关,点亮了手电筒。
大个子发出惊叫,把手电筒丢开。手电筒在地上弹了一下,灯光也随之熄灭。大个子战战兢兢地伸手取回。接着,他再次触动开关。不晓得是线路故障还是灯泡坏了,这次手电筒并没有亮起。
几个男人对着周一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魔术吗?”意思听起来好象是这样。
“好痛。别按得那么用力嘛。”
被过大的力量按在地上,贴住地面的脸和腹部,以及被按住的双手都非常痛。
“好痛,真的很痛耶。能不能轻一点啊?至少对多梦轻一点嘛。”周一郎把视线移向在他身旁、同样被按住的多梦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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