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志这才回过神来,狠狠地剜了一眼张扬,钻进驾驶室,带着满怀的疑虑,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车驶出停车场。
张扬并不担心沈美贞向正志泄露些什么,反正现在傅抱一和傅真真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只是暂时不知道他藏在哪里罢了。而且,以沈美贞的聪明,她肯定会交待正志保守秘密的。
回到办公室,善家仁正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他,见张扬推门进来,似笑非笑地眯缝着双眼瞟了他一眼:“追上了吗?”
“哼!”张扬没给善家仁好脸色,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想给这老家伙一点惩罚,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用什么手段来打击这条成了精的“老鳝鱼”,最后只得作罢,气呼呼地坐到他身边。
“算了,说正事吧。”张扬脸色一正,善家仁也立刻板起老脸,不敢再开玩笑。随着他与张扬的接触日深,善家仁越发觉得,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远非他能比较,早就心甘情愿地调整心态,以一个老哥哥兼下属的身份来面对张扬。
“朱雀帮还是没有消息吗?”张扬开口问道。
“没有。”善家仁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阿扬,会不会老苟他们早就撤出燕都,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张扬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道:“善老大,你可千万不要存着侥幸的心理,有所松懈。我估计,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未现身,一定是躲在某处整顿实力。”
有些话,张扬也不好明说,只能点到为止。比如,关于傅玉山的事情,他就绝对不能告诉善家仁,以免动摇军心。善家仁也是聪明人,闻言立刻道:“阿扬,你放心,这只是我私下的猜测罢了,自从你对那些小崽子进行催眠后,他们比我还要积极,每天都瞪大了眼睛,就是进入各个场子的苍蝇也要逮住分个公母才罢休。只要老狗和他的手下出现,一定逃脱不了他们的视线。”
善家仁并不清楚,这个“催眠”可比他想象中的催眠厉害多了。张扬也不说破,满意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这件事。”说着,张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
“夏青怜,辜明凤,林琳,曾红玉……”善家仁轻轻念着纸上的几个名字,突然睁大了双眼,眼中神光一闪,“阿扬,这不是善松找的几个‘雏’吗?好像……好像都被傅家的管家出大价钱接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难道……”
为了保护善家仁和沪都帮,以免他们露出马脚,张扬并没有告诉善家仁,他与傅家的恩怨。自从那次接了傅真真去骚扰吴大监的活之后,沪都帮也与傅真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得知沪都帮扩展业务,开了几十个练歌房、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当然,暗中也少不了作一些“人肉”生意之后,一个月之前,傅家的管家管仲平竟找上门来,让善家仁为他找几个“雏”——初涉风尘,还未经人事的处女!
这件事,善家仁只当作一件有钱人家的荒淫举动,在燕都这种地方,那是多了去了。所以,他并未怎么在意,只交待善松先后找了几个刚刚下海,相貌、身材都过得去,待价而沽的“雏”,分几次送到管仲平手上,狠狠敲了他一笔了事。
可没想到,这件并未列入情报报告,在善家仁看来,只是一桩普通“人肉”交易的情报,竟然从张扬这里得到,这就不由他不多想一层了。
一是张扬在这些场子里还有其它的情报来源,二是张扬与傅家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并非他原来想象中的,没有交集。
善家仁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心里越发感觉,这个年轻的老板不简单,迟疑着道:“阿扬,这……”
张扬当然明白善家仁在想些什么,绽开一个温暖的笑脸:“善老大,不用担心,不关你和阿松的事。你只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只不过,以后关于傅家的情报,都整理上交一份就是了。按管仲平的规律,是不是他今天晚上要来这里接一个……一个‘雏’?”
张扬口吃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来称呼这些出卖肉体的女人,最后还是按善家仁他们的黑话,称之为“雏”。
对这些小事,善家仁并不清楚,他立刻开门出去,悄悄问了问守在外面的善松,回来道:“是的,今天晚上这个女孩叫秦虹,是商贸专科学院的学生,老管已经打过电话,大概在半个小时后过来。阿扬,你想怎么做?”
这个时候,善家仁也听出来了,张扬是想利用这次买春行动,对傅家做些什么。
张扬眼中寒光一闪,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几分钟后,似乎才下定了决心,长呼了一口气:“善老大,你把那个秦虹叫进来,我要单独和她呆几分钟。”
善家仁当然不会愚蠢得以为,张扬要和那个秦虹做些什么,他狐疑地看了看张扬毅然的面孔,还是决定什么也不问,悄悄出门而去。
几分钟后,门口响起敲门声,张扬大声道:“进来。”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露肩吊带装的女孩走了进来,厚厚的眼影、浓厚的腮红也掩不去这女孩的清丽面容。张扬暗叹一声,他真是想不明白,这些女孩为什么要拿青春和尊严换取金钱,难道她们真的不明白,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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