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马安民差不多高矮,头顶微秃的男人在马安民的谄媚赔笑笑中走了进来,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了房间里的众人一眼,很快就定格到白扬脸上。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表情也没有逃过白扬的眼睛。
不过,这个男人显然比马安民更懂得蹈光隐晦,刹那间的震惊之后,他的脸上立刻堆起和善的笑容,像见到老朋友一样亲切地与白扬等人一一握手。
“哎呀,几位就是沪都茶楼的代表吗?对不起,公务缠身,让你们久等了。好啊,祝贺你们独占鳌头,称雄七里井,也预祝我们的合作取得圆满成功!”
黑山几人暗暗好笑,独占鳌头?西北帮还没答应呢。不过,只要今天的合同一签,西北帮得到消息之后一定会阵脚大乱,军心涣散。只要士气高昂的沪都帮再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西北帮树倒猢狲散、土崩瓦解的日子也不远了。
互相介绍之后,周玉柱提也没提起白扬变更合同金额的要求,看过沪都茶楼的工商登记证书和法人资格证书后,大方地大笔一挥,在改好的中、英文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双方交换好合同之后,猴子颤抖着双手捧着两份合同,不知道把这几张代表着做梦也没想的巨额财富的纸片放在什么地方好。那个脏兮兮地装着沪都茶楼证明文件和印章的塑料袋显然不合适,放在短裤的口袋里更是对这一大笔财富的亵渎!
看见猴子的尴尬模样,自走进世纪大厦工程指挥部后,白扬难得地羞红了脸。
周玉柱莞尔微笑的脸突然僵住,又迅速地放松下来,飞快地给马安民打个眼色:“安民,把我公事包里面的东西腾出来,把公事包送给侯先生装合同。”
尴尬的白扬并没有发觉周玉柱和马安民的小动作,感激地接过马安民递过来的公事包。
“好了,打铁趁热,正好我今天来了。我就先把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打给你们。希望你们按照合同规定,预付款到帐的第三天,也就是大后天,你们的车队就开始进场施工。工期不等人,希望我们两家合作愉快!”
周玉柱双手轻轻一拍,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说出一番令大家目瞪口呆的话。
白扬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代表善家仁与世纪大厦谈判的过程是如此轻松。不但合同的总金额远远超出预计,而且还当时就有钱拿!这个周玉柱也跟马安民一样疯了吗?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相信我这个一穷二白、连自己过去都遗忘了的人?如此轻易地相信七里井的一个小黑帮?
可是,周玉柱递到白扬面前的转帐支票上750万中华币的金额明确地告诉他,这不是做梦,而是立刻就可以兑现的白花花的“银子”!
白扬已然如此,更不用说黑山、大武和猴子了。看到白扬手上的支票,他们的眼睛都绿了。
白扬满脑子已经只剩一个念头:管他们疯了还是傻了,我要立刻回去,我要鳝鱼立刻支付佣金,我要赶快把五十万元交到九妹手上。九妹,你妈妈有救了!你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你那双手是那么令人心碎,你也该和其它女孩子一样,去做做SPA了……
当马安民重重地推了一下白扬时,他双耳才重新听到声音:“什么?”
马安民没有丝毫蕴怒,还是那副总让白扬觉得谄媚味十足的笑脸:“白先生,我们周总说,请你们到银杏酒楼聚一聚,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对不起,我们还有急事,改日我们沪都帮……不,沪都茶楼的老板善家仁先生亲自请你们两位。谢谢,再见!”
一说完,白扬一刻也不想停留,拉起还在发傻的猴子就走。黑山和大武有如梦游一般,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出门扬长而去……
会议室里,周玉柱一把拉住还想追出去继续邀请的马安民。
马安民不解地望着微笑不已的姐夫:“姐夫,你怎么啦?咱们不能就这样放走张扬啊。只有在酒桌上把他们灌醉了,我们才能旁敲侧击,打听到张扬为什么改名换姓帮助那个什么……对,沪都帮。对了,是不是你还在怀疑,他不是张扬呀?”
周玉柱沉思着摇摇头:“不,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可以肯定,他就是张扬本人。因为想看看这个商界的奇人,我曾经通过关系搞了一张请柬,在人民会堂的抗癌一号鉴定会上见到过他本人。不过,黄动助理一再交待我,如果真是张扬,千万不要做出过分的行为,让他觉得我们在关注他。”
“可是,如果他只是想帮沪都帮一个忙,签完合同就从沪都帮消失,我们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你这个笨蛋!以张扬的财富,他要帮助一个小小的沪都帮,还会在乎这么区三百万美元吗?人家一天赚的钱都不止赚三百万美元。他隐瞒身份出现在七里井,一定别有目的!不过……嘿嘿嘿……”
一想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周玉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姐夫,你笑什么呀?”
“记得那个公事包吗?因为经常要带公司的重要文件,我害怕遗失,让人在夹层里装了一个微型追踪器,以便遗失后随时可以找回来。沪都帮那些小混混怎么会用这么高级的公事包?他们肯定会把它送给张扬。只要张扬带着这个公事包,他就逃不出我们的追踪。嘿嘿嘿……对了,按照集团的惯例,你在这个会议室装监视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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