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军事同盟,即传统的强势核心西方阵营,和泛亚洲联合体,即新兴的东方阵营,两者之间的对抗逐步地加剧,从区域战争发展到了全面战争。新型的军用武器不断被投入战场,步兵外骨骼、无人驾驶战斗机、金属风暴、外空间激光发生器……当这些都不再令人感到新奇的时候,双方终于调动了最后的武备——质子湮灭系武器。
核武器的最终升级版暴露在世人面前,科学家们完成了研究,以彻底湮灭质子的质量而获得伟大的力量。这种武器的强大令世人震怖,一颗荷载了质子湮灭弹头的洲际导弹足以把半个美洲化为焦土,它的震波可以从海底传到亚洲,引起的海啸可以引发高达百米的巨浪,它横扫过的土地连深埋在泥土深处的种子也不能存活。
跟它相比,原子弹或者氢弹不过是孩子的玩具。
回想1941年的哥本哈根事件,历史再次捉弄了世人。1941年,参加了第三帝国“铀俱乐部”的海森堡和即将参加美国“曼哈顿计划”的玻尔相会于哥本哈根,进行了仅仅十分钟的会谈,曾经亲如父子的他们不欢而散,从此向背而去。两位伟大的物理学家此后各自选择了阵营,开始致力于研究足以毁灭地球的力量。1941年,他们在哥本哈根相见,已经看清楚了彼此手中所握的牌,所以只能以敌人的身份开始这场残酷的牌局。美国是幸运的,在玻尔等人的帮助下,它早于第三帝国获得了原子弹。于是二战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而在2039年开始的战争中,双方是无奈的。当东方阵营高调宣布它们已经掌握了质子湮灭弹的核心技术的次日,西方阵营公开了录像,展示了最新的装备了质子湮灭弹头的洲际武器。双方几乎是同时获得了这种可怕的力量。命运之神给了双方同样的机会——去毁灭世界。
巨大的恐惧令世界仿佛冰封,原本以为可以影响战局的伟大力量,此时变成了双方手里红热的刀刃,挥出去可以杀伤敌人,握在手里也难免痛苦地自残。双方的动作凝固在挥舞这柄火热的刀去砍杀的前一瞬间,没有人敢于先行释放质子湮灭武器,也没有人敢再发射洲际导弹,任何大规模的洲际武器只要越过空中警戒线,便会被看做可以带来最终毁灭的质子攻击,另一方将毫不犹豫地发射全部质子湮灭武器进行报复。
这是一场平衡,一场远比冷战更加寒冷的战争,双方悄无声息地回撤了军队,保持了缄默。不过战争并没有停止,依然在某些区域小规模地进行,然而畏惧着毁灭的双方都隐忍下来。
世界还在“质子平衡”的阴云下艰难地喘息,而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从未停止。
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在两强的壁垒缝隙中,第三方的势力悄无声息地成长起来。一家既不占有土地也不隶属于任何一个阵营的军事院校——洛伦兹军事学院——以政治老手的圆滑和机敏介入了世界的平衡。
他们势力庞大而且根基深厚,但是他们的目的不明。
他们的人员行动于阴影中,有时候令某个阵营觉得喜悦,有时候又令他们无法容忍。
他们自称为维护平衡的人,然而他们又是最为训练有素的特工和杀人者。
他们或将带来新生,或将带来毁灭。
他们自称为——L.M.A.。
末世教父的壮丽史诗作者:江南
第一章 猎犬狐
ONE
狂风裹着沙砾,咆哮着掠过街道,汽车引擎轰隆隆的响声被风的啸声吞没了。
国会大厦门前设置了铁丝网,怀抱着突击步枪的卫兵们竖起了防寒服的高领,顶着强风巡逻。一个卫兵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那里是漆黑的,只有偶尔亮起的探照灯光束,孤零零地扫过,云低得像是压在头顶。
高加索民主共和国,首都姆茨赫塔,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卫兵捋起袖子,就着远处的灯光看了一眼腕表,记下了时间——2056年9月16日,23∶32。
屋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一副水晶玻璃的国际象棋。这是一间巨大的办公室,如今东西基本都被清空,只剩下这两张宽大的单人沙发和那张小桌。年轻的秘书蹲在壁炉边把成捆的文件投进火里,壁炉里烈火熊熊,灼人的热浪扑出来,几乎把人的脸都烧软了。
走廊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有人大声地说:“抬到后院里,拿斧子来,劈碎烧掉,不能留下一片纸。”
不久,窗玻璃上映出外面的火光。
棋盘上的战局只是刚刚开始,对弈的是老年军人和年轻人。军人穿着考究的呢子军服,双肩上扛着少将军衔,年轻人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
“风沙越来越大了。”将军随口说。
“是不是草原过度放牧的缘故?会加剧沙化吧?”年轻人随口回答。
“不是过度放牧,是除草剂的效果。”将军挪动棋子,“我们的敌人不喜欢牧草给游击战造成的便利。这是焚城之战,推倒一切障碍物,把对手暴露在枪口下。除草剂的效果大概会维持二十年,高加索山东边的草地以后要过很多年才能重新放牧了。”
“嗯。”年轻人低声应着。
他大约二十多岁,有着一张线条犀利的亚洲人面孔,正举着一只马长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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