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及时弹射,我之前已经三令五申,战斗机如果已经不行了,一定不能呆在座舱里死撑,对同盟而言,飞行员比飞机更重要,尤其是星际战斗机的飞行员。损失一架闪电,同盟可以再生产一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而损失一名飞行员,可就没那么容易补回来了,尤其是这个损失的飞行员已经有了一定实战经验,有了一架击坠记录的情况下。
现在想来,也许是他们的战机弹射系统在攻击中也出了问题,也许是他们觉得还能控制住战斗机返航。也许他们觉得他的战斗机受损并不严重,他们舍不得他的心爱战机……谁知道?不过,这些猜测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的事实是,范.克劳德上士和丁恩少尉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
唉,虽说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我以前也并不是没见过自己的队友阵亡。在帝国的雷鸟中队时,队友就不知道换过几拨了。不过当时我并不是中队长,所以也只是感觉到难过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然而,当轮到我来当中队长的时候,轮到我为这些已逝去的人收拾他们遗物的时候,轮到我绞尽脑汁来给他们的亲人写信的时候,我才知道中队长不是那么好当的。那不仅仅是一份荣耀,还是一种责任,对你手下每位队员、每架战机的责任……
他觉得心神一阵烦乱,实在很难再写下去,那些个年轻小伙子的面容,似乎总在他的面前晃动。
“瑞森,瑞森,你在吗?伙计。”从门边通讯器中传来了施奈尔的声音。
瑞森放下笔,走过去把门打开,他的朋友就站在外头。
“嘿,你怎么了,今天又是一次大胜利,不过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帝国,而是我们被打得落花流水似的。”他的朋友一眼就看出他有些不对头。
“哦,确是一场大胜利。”瑞森淡淡的回答。惨胜还差不多。不过他不想扫兴,“怎么,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他的朋友耸了耸肩,“本来想找你一起去酒吧喝喝酒庆祝一下的,好久没在一起喝个痛快了,不过,看你那个样子,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实在抱歉,中队上还有些事没忙完,我一会再去。”瑞森歉意的道。
“没关系,你慢慢忙吧,晚点再来也行,时间还多的是,当这个中队长就是这样,有好也有不好,什么事都要你操心,我现在觉得还是当个普普通通的星际战机飞行员还惬意的多。”他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晃晃的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施奈尔。”瑞森心中一动,这个家伙当中队长的时间可比自己多得多,“问你件事,你当中队长的时候,你手下的飞行员如果阵亡,你有什么感觉?会自责和内疚吗?”
施奈尔站住了,他慢慢转过身来,“原来如此,我倒忘了你以前都是在训练中心当教官,这次是第一次当中队长。”
“其实也没什么,当时感觉是很难受,不过人都是很容易习惯的。呵呵,我手下的人第一次战死,还得要追溯到火狐行动了,那是我第一次作为中队长身份带着一群菜鸟战斗,结果就死了两个,一个被帝国的女妖战斗机击落,一个死于攻击敌舰,”他的朋友慢慢回忆道,“当时觉得很对不起他们,觉得没照顾好这些菜鸟,不过战争就是这样,你只能去适应它,如果你适应不了,那下一个就轮到你被击落了。”
“老兄,你比我厉害得多了,我都能适应,你很快也会适应的。听我说,一个好办法就是去大醉一场,等你醒了,很多事就会淡忘的。”
“嗯,算了吧,我还是先忙完我的事再说吧。”瑞森犹豫了一下,说道。
“随你,快点把事情忙完,然后去轻松一下,我在酒吧等你。”——
送走了朋友,瑞森觉得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他坐下来,定了定神,继续他的作战日志:
……今天的战斗,其实只是近来一系列作战的延续。那个在霍兰空间站投诚我军的帝国军图勒少校,在我军满足了他的条件,成功地将他的父亲和妹妹连同反抗军同盟其他被俘人员一起,从哈达星系Tau-29空间站救出来之后,他最终指引着舰队来到了哈雷星系。目标是星系内的一个大型帝国军事基地亚加玛,这类目标可是反抗军同盟以前从未试图攻击过的。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去攻击那些容易得手的空间站、前哨基地或补给船队,反而来肯这个硬骨头,但既然将军已经作出了决定,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第七舰队抵达亚加玛后,并为了即展开攻击,因为舰队的兵力不够,一艘快速战列舰和三艘巡洋舰已经载着Tau-29空间站中解救出来的我军被俘人员暂时离开的舰队。前去与同盟派出的几艘运输船和医疗船汇合,我们不能就这样带着几千被俘人员和异议人士投入对亚加玛基地的攻击行动,这些饱受折磨和苦难的人们急需安置下来。
所以舰队抵达哈雷星系之后,就一直隐藏在一条小行星带内,打算等待着那四艘舰只归队后再对基地发动攻击,同时也可以让连续经历战斗的舰员和飞行人员休息一下。在这里顺便提一下,这个图勒少校似乎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经交谈后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帝国原11舰队的,当这个家伙知道我和施奈尔都在突击者号上时,他脸上的表情,简直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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