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方向盘!”
“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儿童!杀他的不是我,不是我!”阿曼达眼球凸出,青筋暴起,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敞篷车象醉汉一样在公路上晃来晃去,夏阳急忙抓住方向盘,猛踩刹车。汽车在路边停下来,阿曼达两手按住太阳穴,在座位里痛苦地扭曲:“啊,啊!”
夏阳把阿曼达抱下车,平放在地上,催动内功按摩头部。过了片刻,阿曼达痛苦消除,恢复了理智。“我,我怎么了?”她从地上坐起来。
“你刚才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夏阳有几分可怜这个女刽子手,“现在好了。”
“是吗?他们说,我经常是这个样子。”
“所以你需要退役。”夏阳拉阿曼达的手,“起来吧,还要继续赶路。”
阿曼达看看车,又看看夏阳,“刚才是你救了我,对吗?在巴格达你也救过我一次,对吗?”
“我只是帮你按摩而已。你不是也帮助我了吗?”
“谢谢你。”阿曼达低头看见被自己撕破的上衣,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换一下衣服。”
夏阳转向一边。
阿曼达打开放在后座上的旅行包,翻出替换的衣服。“喂,欧阳,这里有一件男式衬衣,我本来要送给汤姆。”她把衬衣丢给夏阳:“你穿上它吧!别弄得跟流浪汉似的了。”
两人分别换上衣服,阿曼达又取出食品,“这儿有牛奶和鸡腿,我们吃一点再赶路。”
夏阳确实有些饿:“那就不客气了。”
吃完饭两人继续赶路,夏阳担心阿曼达旧病复发,与她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中午,敞篷车进入阿肯色州地界。下午,临近小石城,阿曼达兴奋地大喊:“噢!到家了!我要到家了!”她问夏阳:“你想不想去我家?你非要去华盛顿吗?”
“我要跟希仆讨个公道。”夏阳幻想象古人那样拦路喊冤。
阿曼达乐了:“你以为希仆会跟你见面吗?他是美国总统啊!”
夏阳皱眉头:“那我该怎么办?”
“这样吧,”阿曼达眨眨眼睛,“你先在我家住几天,慢慢想办法,跟总统联系上以后再去见他。”
“住在你家?这样不太好吧,”夏阳犹豫,“咱们才刚认识。”
“你想哪儿去了,”阿曼达用眼睛斜他,“我没让你白住,每天十美元房租是少不了的。”
“那,好吧。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阿曼达大声说:“我有个父亲,他是一位英雄!”
“就象施瓦辛格那样的英雄?”夏阳调侃。
“施瓦辛格是幻影英雄,而我的父亲,他是一位真正的美国英雄!他曾经荣获国会荣誉勋章,这是美国最高等级的军功勋章,自从建国以来,只有两百多人获得过此种勋章!”
夏阳若有所思地点头:一个老刽子手。
敞篷车行驶到一栋外观陈旧的郊区别墅前,阿曼达把车停在车库里,夏阳替她取下旅行箱。
阿曼达揿动门铃,一个目光呆滞、皮肤苍白、完全秃顶、步履蹒跚、拄着拐棍的老头来给她开门。老头脸上挂着一条长长的可怕的疤痕。
“噢,鲍勃!”阿曼达与老头拥抱。
“哦,哦。”呆滞的眼睛泛出一点亮光。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欧阳夏阳,他是中国人。”阿曼达作介绍:“这是我的父亲,鲍勃·贝肯,曾在陆战一师服役,军士长军衔。他是国会荣誉勋章的获得者,全美国最优秀的士兵!”
夏阳与鲍勃握手:“您好,贝肯先生。”他本以为阿曼达的父亲是个黑人,实际上却是个白人,如此看来,她的母亲应该是黑人。
“嗯嗯。”全美国最优秀的士兵面带得色,僵硬地点头。
“进来吧。”阿曼达把夏阳拉进屋。同外观一样,里面的家具电器已经很多年没更新了。
“阿曼达,”鲍勃抬起手指着女儿:“你不是去看……去看……”
“汤——姆!”阿曼达大声说。
“对,你不是去看汤姆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鲍勃,”阿曼达向后甩手:“忘了汤姆吧,他不要我了,他要跟别的姑娘结婚了!”
“为,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们要,结婚吗?”
“那是以前的事了。”阿曼达摇头:“现在的汤姆,嫌我穷,还嫌我是黑人,所以就不爱我了。”
老头急了,用拐棍敲地板:“他,他怎么能有,种族偏见呢!我都不嫌,你妈是黑人!而且,你不是黑人嘛!你是我的女儿,你的皮肤,比黑人白多了……”
“鲍勃,你没有种族偏见,不等于人家也没有。”阿曼达白了父亲一眼,“而且,汤姆不喜欢我的主要原因是,我是个当兵的,他说我是刽子手。”
“太,太不像话了!”老头子气愤不已,双手乱抖,拐棍摔倒在地上:“你在外面,保卫,美国人民,捍卫,国家利益,他,躲避兵役不算,竟然还,骂你,骂我们,所有美军战士!他是,胆小鬼!怕死鬼!软骨头!美国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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