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族人口众多,户籍所登记的从来不准确,而且家仆、下人等,往往是他们混淆官府视听的手段,如此一来,普通百姓被官府摸的透透的,但豪门世族的税赋,每年下来,在户籍制未改之前,竟然与一个普通的中户税赋差不多。
这怎么可能?但如果你按照户籍制来查,你根本看不出他们的问题在哪里,明知道人家有问题,却是查不出、拿不出证据来。
所以当许敬宗在临死前,把大唐的户籍制度改制的如同铜墙铁壁后,最为高兴满意的便是皇室与朝堂,哪怕是皇室宗亲,都恨死了许敬宗。
当许敬宗下葬时,本以为身为先帝之臣,又在陛下麾下任职尽忠多年,足有资格去为先帝的昭陵陪葬吧?
但当李弘提议后,立刻引起了朝堂之上众臣的一片反对之声,那个时候的李弘,还只是一个太子,并不像是现在这般一样掌权的太子。
面对老头儿的两不相帮,李弘在朝堂之上也只能徒呼奈何,哪怕是听到此消息的许彦伯,当时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的失落。
不过好在,李治最后与朝臣在为其取谥号上,倒是给了许敬宗一些面子。
虽然同样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众臣极为激烈的讨论,不过好在,当朝臣在坚守住底线,不让其陪葬昭陵后,对于其他多少也不是那么在乎了,最终被李治上了一个“恭”字谥号,意为即过能改,准许其陪葬他的乾陵。
许彦伯对此长松一口气,对于李弘与李治更是感恩戴德,而这里面,自然是也有纪王李慎的功劳,毕竟,那个时候已经是未来的女婿了。
“那么你认为该如何?”李弘抬了下眼皮平静的问道,其表情让许彦伯看不出,自己刚才那番话,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态度。
但不管怎么样,许彦伯既然开了头,就必须顺着自己所思所想的思路,把自己能够想到的说下去。
“防不胜防,何况,如果有人效仿‘坊间天下’又该如何?大理寺、御史台、还是您的詹事府来追责?如何追责,依哪条刑律?最重要的是,詹事府在其中是承上启下的作用,还是与大理寺、御史台一样,都只有监管权,无权处置‘坊间天下’的该承担的责任?”许彦伯双眼从说话开始,便不曾离开李弘的脸。
“你这话要是让李令月听见,你就等着她在李楚媛面前告你的状吧。”李弘笑了下,淡淡地说道。
“臣只是就事论事,臣同样相信公主殿下自然是站在朝堂的这一方,但这……上官婉儿呢?中书省上官仪您提拔起来的,上官婉儿自幼便是聪明好学、才思敏捷,其聪明才智怕是不弱于公主殿下,如果……”
“这个你不用操心,大理寺会修改律例,贞观律例修改是迟早的事儿,詹事府直管,自然是有与‘坊间天下’同样的责任,明白?”李弘把关于上官婉儿的议论就此打住,而是只指其他事情。
他现在与上官婉儿之间,还谈不上什么,何况才十六岁,虽然说上官婉儿如今已经长成了妖孽,但上官仪这一关不好过啊。
说自己不喜欢上官婉儿……那纯粹是胡扯,哪怕自己不是太子,如果见过上官婉儿后,也必定会被其容貌吸引,何况是现在,中间一直有个李令月在牵线搭桥。
不过话说回来,此事儿如今不过是父皇、母后、李令月等有限的几人,知晓自己与上官婉儿之间不正常,许彦伯不明白倒也是情理之中。
许彦伯听到詹事府与“坊间天下”一同有责,而且是同样的责任,便明白了,这是太子殿下,完全把詹事府凌驾在了崇文馆与“坊间天下”之上,行政上看来是完全归于詹事府直管了。
詹事府统东宫内外众务,纠弹非违,总判府事,所以许彦伯这个太子詹事,将是一个正三品的权利官职,而且比之前以前的太子詹事,他肩膀上的责任,比之以前的太子詹事,可是要重了很多。
“既然如此,臣便暂时无疑虑了。”许彦伯快速的在脑海里继续盘算着刊物的利弊,在暂时没有发现有其他弊端后,慎重地说道。
“好,既然无异议,以后这刊物的总校由你把控,至于标准,跟我这么多年了,想必你都很了解,对不对?”李弘举起茶杯,以茶代酒的跟许彦伯碰了一下说道。
“是,殿下,臣明白。但……”许彦伯脸上这个时候却是露出了难为情的样子,有些吞吐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瞧你那点儿出息,刚成亲没几个月,就被李楚媛管的这么严,就这样你还指望纳几个小的?我看你不如现在就死了那条心吧。”李弘看那谈完正事儿后的德行,便知道许彦伯的病根儿在哪儿。
“殿下,臣从来没有想过纳妾,有县主一个人臣就够了,臣不奢求其他。”
“真专情,给我看呢是吧?”
“不不不,您是太子,您的……家事儿,关系着大唐的福祉与社稷的安稳,应该的应该的。”
第765章 上元节的曲江池
李素节与李上金今年又没有回来,所以到现在为止,李弘从未单独去拜见过,自打重新回到大明宫后,天天都是一身青衣道袍的萧淑妃一次。
特别是李素节,还是人萧淑妃亲生的,到现在已经三年没有回过长安了,而李弘自打理政到现在,不止三年了吧?
“好像是。”李旦跟萧淑妃坐在同一架马车里,听着萧淑妃的问话,李旦只是鼓捣着手里的东西,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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