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即便不是我,萨利赫的野心也会滋长起来吧?你不能把这笔账都算到我头上才是,哈桑能够执掌哈瓦利吉家族,难道就没有让你王兄看着眼红?”李弘动了动肩膀,看着夜月那张白皙的脸颊问道。
纱巾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夜月摘下,两人便相互的依偎在一起,一个心忧着这回大唐的一路上,是不是身后能够少了大食的追兵,是不是前方就少了大食贵族的阻截。
而另外一个,则是一直担忧着大食国内的动荡局势,不知道她父亲会不会跟她王兄,在大食王室最为动荡的时候,他们之间会不会突然起内讧,而后给了哈桑可乘之机。
但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你心里偏偏不希望什么事情发生,那么恭喜你,你所希望的事情,它就是不会发生,发生的,永远都是你不希望的事情,而且情形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
昏沉的从床上醒过来的阿维叶,刚刚稍微一清醒,脑海里就立刻响起萨利赫说的那句话:“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李弘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这么连这种下三滥的幼稚手段,你都要用在萨利赫跟我身上呢。”阿维叶有些头疼的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他心中很清楚,这个时候,贵族之间乱象四起,明争暗斗已经展开,那么王室就不能跟着贵族乱起来。
萨利赫眼看着哈桑、还有那个李弘,特别是李弘,虽然还是大唐的储君,但其手中的权利,即便是不用萨利赫跟夜月说,就李弘在大食这一番作为,就足以窥探出,他一个大唐储君的权利,完全超出了一个储君应有的权利。
加上夜月与萨利赫所述,在大唐国内,那李弘的权利直逼他父皇,甚至他父皇还心甘情愿的把帝国所有权利交给他。
为什么大唐的皇帝就不眷恋权利呢?难道说,真的是因为身体不佳,就对朝堂产生了厌倦吗?难道说,那掌握世间生杀大权的权利,就真的不能让大唐的皇帝感到恋恋不舍吗?
“哈桑于昨夜已经退走了都城,前往巴士拉城了。”萨利赫再次出现在了阿维叶的身旁,恭敬地说道。
“你的意思呢?”阿维叶身体还有些虚弱的问道。
“父亲……孩儿希望能够全权处理我们王室与哈桑之间的斗争……”
“你觉得你是哈桑的对手吗?”
“但……孩儿昨夜虽然败在哈桑之手,并非是孩儿能力不及,而是因为孩儿有父亲……掣肘着孩儿,让孩儿不能放开手脚、临机应变的与哈桑争斗,所以才一再失去先机。”萨利赫吞吐着语气,但最后还是完整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当萨利赫说完后,阿维叶竟然没有动手打他、动嘴骂他,反而是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下来。
就在萨利赫快要把腰弯断了的时候,才听到阿维叶说道:“现在我大食境内乱战已起,此时此刻绝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如果我们父子两人不能团结一致的对付其他贵族,到头来……我们大食的王室,就将被其他贵族替代。你明白吗?”
“父亲……”萨利赫抬起头,看了一眼深沉的阿维叶,斟酌了下说道:“孩儿明白,但……孩儿还是希望能够全权与哈桑决斗,这样一来,当有一天孩儿……如果继承了父亲之位,也有足够的威望跟资历让那些反对我们的贵族们另眼相看,以及尊重孩儿,而不是认为孩儿只是因为父亲您的庇护,才能坐上这君主之位。”
阿维叶听着萨利赫的话语,眼皮子则是猛烈的跳着,两边的太阳穴噗通噗通一鼓一鼓的,但最终还是沉下了气:“你决定了也好,没有决定好也罢,但如今这般形势之下……父亲如今只剩下你这么一个继承人,父亲绝不能允许你出任何差错,因为到时候……自然是便宜了那些贵族,给父亲一些世间,我们父子一同评判我大食内乱后,再行商议此事如何?”
萨利赫望着阿维叶那双真诚的眼睛,心中自然是知道这已经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了,但心中对权利的欲望,却是让他怎么都无法压制下来。
特别是当看着那一片正在清理的废墟,眼前浮现李弘无论是在大唐,还是大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倾朝野的样子,他就恨不得立刻能够逼迫父亲退位,把大食的王室权利集中在自己的手上,像李弘那样,站在大食的权利之巅上。
所以,面对阿维叶的退步,萨利赫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用行动表明他并不满意阿维叶的答案。
看着萨利赫离去的背影,阿维叶心中就如同昨夜里萨利赫翻译那番唐话一样,恨不得立刻把李弘碎尸万段。
一道接着一道的命令,从李弘回大唐的路线上,像是插了翅膀一样飞回到了大食的都城,那些标注着骷髅头的地方,没有一处被落下,统统在李弘经过后,爆发出了地震山摇的巨响,然后绽放出了熊熊大火,不管其路上是否前有阻截,后有追兵!
就像是当年奥运会上的绽放的大脚丫子烟花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在那条前往大唐的路线上绽放,有如给李弘一行人送行一样。
哈桑离开都城后便马不停蹄的想要抄近道阻截李弘,大食的明争暗斗关起门来都好说,但如果让一个外人,在搅乱了一摊浑水后,还带着大食贵族送与的无尽财富跟美女,顺顺利利的回到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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