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君谅跟张翌,被杨季康挤兑的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下台时,白纯的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如果做出来的话,你又该如何?也赋诗一首?还是对他两人既往不咎?”
白纯的话语,让张翌跟沈君谅一愣!就是杨季康跟台上台下之人,也是瞬间一静!难道这个非是良人户籍的女子,会吟诗作赋不成?
杨季康看着悠然自在的白纯轻松的神情,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紧,冷哼一声说道:“无论是白小姐你,还是他们两人,只要作出一首像样的诗赋,我便也做一首就是!但如果做不出来呢?”
“做不出来?”白纯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裴婉莹歪头卖萌的习性,顿时这一萌态,看的杨季康是心跳加速,恨不得下一刻就拥美人于怀中。
但当他还陷入白纯的纯美之中无法自拔时,只听见白纯说道:“没想过做不出来。但如果你做的诗赋不如我的时,那么你便要任由我们三人离开,敢赌吗?”
白纯看着此时这么多人,就算是想要诈出杨季康什么私人秘密,官商勾结还是买官卖官的事情,都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回去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了,所以此时此刻,也就没有了继续跟这些人无聊纠缠下去的心思了。
张翌跟沈君谅却像是石化了一样,两人还以为今日会表演一番英雄救美的桥段,但不想,到最后,竟然是美人帮他们解决难堪的事情。
但两人心中此时也是七上八下,大唐女子能够熟读诗书的本就不多,能够自己作诗赋的更是少之又少,就是杨季康旁边那位,被称作花魁的画舫女子,也不过是会唱他人的诗赋罢了,作诗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言为定。”杨季康看着白纯对他不屑的目光,冷哼一声,坚定地说道。
“那你听好了:‘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接下来该你了。”白纯很自信,这首诗词,绝对符合于此时此情此景,而且又是殿下所做,想来绝对会如从前一般成为佳作。
而台上台下的反应,也如她所料一般,在她吟诵第一句时,就变得寂静无声,等她念完了整首诗,台上台下依然是寂静一片,每个人都不时的望向自己的北面,而后看看不远处的不高青草,回味着这一首应景的诗句。
第555章 《春题湖上》
白纯神色淡然的斜眼望着一脸震惊之相,琢磨着这首《钱塘湖春行》的杨季康,再看看同样是震惊的张翌跟沈君谅,心中自然也是涌起了莫名的成就感。
虽然此诗乃是殿下所做,但是殿下非要让自己认到自己名下,如今念出来之后,诗压全场,看着众人钦佩、思索,甚至寻着每一句诗,展望西湖的其他人,心中充满了满满的骄傲感觉。
原来赋诗一首,带来的是这样的感觉,难怪殿下……不对啊,殿下可是好久都没有出过新的诗作了。
“不可能!”杨季康豁然起身,看着一脸轻松的表情,望了望这远山近水,冷冷说道:“绝不可能是你即兴所做,一定是你早就一定做好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作出这么一首上好的诗来!”
随着杨季康的怀疑声,台上台下的一些人,有些人便放弃了回味这首诗赋,附和着杨季康的怀疑,大声嚷嚷着这绝不是即兴赋诗而来。
“怎么不可能?白小姐的这首诗赋,无论是上句还是下句,句句不离这西湖周边,正是把每一处景色描写的恰到好处,无论是时节、地点都完全对应,明显就是白小姐刚才即兴所做,怎么可能不是?”张翌听到杨季康的反对怀疑声,也再次站起来,看着杨季康反驳道。
“杨兄,就算是此诗非白小姐即兴所做又如何,不也是白小姐所做?还是你从何人之口,听到过这首诗?还是你做不出如此佳作,不想愿赌服输?”沈君谅也深深佩服白纯的才情,此时也顾不得杨季康的背景身世,反驳道。
杨季康看看一脸轻松的白纯,再看看台上台下的文人墨客,但见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自己以前曾经听过这首诗赋,当下也有些慌张懊恼,不知该如何反驳张翌跟沈君谅对白纯的维护。
而且人家做出来后,自己就得做一首同样上乘的佳作,但……但显然这个白小姐的诗赋,已经是把周遭景物描绘到极致了,自己想要应情应景的赋诗一首上乘佳作,完全是不可能的。
自己做不出来,又不愿意认输放他们走,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真要自己作诗,肯定是被人家比下去的,何况自己,顶多也就是酒酣耳热时,能够胡言两句打油诗罢了,上不的台面的。
“小女子也觉得不像是这位白姐姐即兴所做,想要证明这是自己即兴所做也很简单不是,只要白姐姐再做一首便是了。既然白姐姐能在短短时刻,赋出这么一首贴时应景之佳作,想来再做一首也非是难事了。”旁边的妙龄女子突然开口说道。
这一次她的插嘴,却是得到了杨季康的认同,于是立刻附和道:“不错,只要白小姐再做一首,那么我就承认你这首乃是即兴所做,在下也心甘情愿的认输,如何?”
“杨兄岂可如此当着众人的面出尔反尔?刚才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小姐赋诗一首,杨兄你赋诗一首,让在场的众人品评谁的诗赋上乘,如今杨兄一首未作,却要接连让白小姐再赋诗一首,这不大合乎情理吧?”张翌也继续维护着白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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