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岛的秘密_[挪威]托尔·海尔达尔【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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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塞巴斯蒂安神父在白长袍外披上一件嫩绿色的十字塔,带着喜悦的神情站在那里,像一位蓄着冉冉长须的慈祥祖父。教堂里充满着一种进行歌剧表演的气氛。礼拜仪式的高潮是唱赞美诗。赞美诗是用波利尼西亚语唱的,大多数赞美诗配有当地的古老曲调。除了我们之外,教堂里人人都放声歌唱。我们只是听,因为这是一种难得的经历:这种完美的歌唱节奏和音色,是南太平洋当地人所特有的。

  塞巴斯蒂安神父的布道仪式简单,讲得深入浅出。在我们周围,当地朋友和他们的活泼的妇女们挤在一起坐着,倾听神父讲道。他们听得出神,就像小孩观看描写美国西部骑马牧童的电影那样着迷。在讲道中,塞巴斯蒂安神父特别讲了一句欢迎我们外来人的话。他说,所有当地人都应努力支持考察队,岛上的男男女女都应竭尽全力帮助我们。因为纵然我们的教义和他们的教义不完全一样,但大家都是具有共同理想的基督教徒。

  正文 总督府内举行的盛宴

  ( 本章字数:2908 更新时间:2008-7-10 13:10:17)

  从那天起,可以说我们成了当地居民的一部分了。因为既然塞巴斯蒂安神父不把我们当坏人看待,我们当然就是好人了。

  做完礼拜,我们考察队全体队员应邀参加总督府内举行的盛宴。这次,除我们的东道主和塞巴斯蒂安神父外,我们还遇到了本岛少数几个白人侨民:管理村北麻风病防治站的两名修女,正在岛上筹建横越海洋机场的智利空军上尉,以及总督的两个助手。我们惟独没见到村医和小学校长。这两个人我们一直还没有看到。我记得,就在那天,总督还特意请我们考察队的医生为他诊治冠心病。

  晚上,我们回家时,被一个长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头黑油油的浓发、身体结实的矮胖子拦住,他就是村医。村医邀请我们大家都去参加呼拉舞会。这种舞会非常受人欢迎,不去是办不到的。舞会是在市长妹妹家中一所小房子里举行的。我们到场时,人已挤得满满的了。为了让我们能从门口挤进去,不得不先让屋里的人从敞开着的窗子爬出几个来。

  我进去时,人们正在传递一个大酒罐,里面装着威士忌颜色的酒,每只杯子都斟得满满的。这一情景使我大吃一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罐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阿奎普拉—“纯净的水”,就是从屋顶上流下后收集起来的雨水。舞厅里的气氛非常欢乐活跃。我们那些羞答答的水手和两腿不灵活的科学家,被当地的妇女们拉到舞池里跳舞时,活像鱼钩上的鳝鱼,扭扭捏捏、不知所措,引起人们一阵阵哄堂大笑。人们用四种语言说笑逗乐,欢笑声震撼着屋顶。四个男子弹着吉他,边弹边唱。屋里一片欢腾,拥挤万分。要不是外面有更多的人使劲往里挤,想隔着挤满人的窗户看热闹,屋子的墙壁早向外倒塌了。

  现在,我们请了相当多的当地人帮助工作。他们有的人仍住在村里自己家中,每天早晨骑马来上工;有的人则搬进发掘地点附近的洞穴里住宿。为了尽量让我们自己的人能腾出手来,我们雇用了四个当地妇女料理营地内务和洗涤衣服。其中有一个叫艾罗莉娅,是位十分能干的妇女,工作起来不知疲倦。那些不熟悉她的人,觉得她像雷雨前滚滚而来的乌云那样吓人。然而,熟悉她的人也很容易设法使她哈哈大笑,这时,她脸上的乌云会像清晨的露珠那样突然消逝,满脸笑容,犹如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她为塞巴斯蒂安神父当了多年女管家。由于她绝对可靠,神父推荐她替我们照料营地。说也奇怪,艾罗莉娅和她那灰白头发的老嫂子玛丽安娜,是岛上对寻找洞穴最感兴趣的人。她们的口袋装满蜡烛,爬山越岭寻找住过人的石洞;她们用小铁棍挖掘洞底,搜寻祖先的石器、骨器,送给塞巴斯蒂安神父收藏起来。

  “只有在这些洞穴里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神父说,“带上艾罗莉娅和玛丽安娜,让她们领你去看看她们发现的全部古老的洞穴。”

  考察人的其他成员在顺利地进行发掘工作。我和摄影师刚鞴好四匹马,同艾罗莉娅和玛丽安娜一起去察看石洞。第一天,我们从早到晚,进这个古洞出那个黑洞,进进出出一直没停歇过。有些洞口很大,我们弯着腰就能走进去;有些洞口用石头细心地堵了起来,只留下一个长方形小口,我们只得匍匐进洞。但是,多数洞穴只是些老鼠洞,既走不进去,也爬不进去;我们只得绷直双膝伸进腿去,两臂伸直举过头顶,像蛇一样向下蠕动,进入一个狭窄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细长竖井。井壁往往用劈凿巧妙的石块砌成,而且总是磨得光溜溜的。有些洞里,竖井如同水平沟渠一般穿过岩石,或是成斜坡状徐徐下倾;但在某些洞中,通道却像烟囱一样笔直通下去。因此,我们只好用大腿和肩膀撑着洞壁控制速度,慢慢下降而进入漆黑的洞底。大多数洞穴的顶很低,我们只好弯着腰;有的洞里,我们甚至不得不蹲着或坐着。

  古代,复活节岛人曾在这些洞穴里安过家,至少在动乱的年代里他们曾住在里面,因为他们感到住在地面上空气新鲜的茅屋内很不安全。早期欧洲人的船只来到这里时,岛上的人就藏身在这些洞穴里。这些住人的洞穴,大都只有普通洗澡间那么大;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在狭窄的洞口才有一线微光。洞底的土冰?冰?,多年来堆积起来的垃圾加厚了土层,并且由于数以千计的人来回爬行,洞底已经变得像汽车轮胎那样坚实。洞顶和洞壁是光秃的岩石,到处显露出精巧的石工手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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