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快到汉加—奥—特奥风车前,我们大家都看见高地的边缘上有四个小小的黑点。其中三个飞身上马,朝我们小艇航行的方向驰骋而来,第四个人则转过身,骑着马向相反方向的村子飞驰而去。
“那是阿尔伯托的兄弟。”拉扎勒斯惊呼起来,“另外几个一定是他的儿子。”
不久,这些骑马人都不见了,谁也没有工夫寻思这几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接着,悬崖后面出现了考察船,考察船也在海浪中不停晃荡。在咆哮的激浪追逐下,我们驶进阿纳基纳湾。海浪里怒吼的巨浪,冲击着海滩。
拉扎勒斯像是身后有魔鬼在追赶似的,一下子跳上了岸。我们活像落汤鸡那样浑身湿透,默默地走回营地。比尔跟拉扎勒斯一样态度严肃,竭力用被海水打湿的手绢将眼镜上的盐水擦去。他偷偷地告诉我说,晕船晕得很厉害,真觉得快活不成了,但他不敢声张,生怕拉扎勒斯会把晕船这件事解释为不祥之兆。
午饭后,我们又出发上洞穴去。这一次,我们备了四匹马沿着古道的遗迹前进。这条古道蜿蜒于北部海岸,两旁是高地上的岩屑堆。我们在汉加—奥—特奥吱吱嘎嘎作响的风车前,开始走上一段很像秘鲁古代印加大道那样的道路。在这里,史前时代所铺砌的路面,至今仍保存得完好无损。接着,拉扎勒斯下马带领我们向一个壁架走去。在壁架的坚硬岩石上,刻有一条盘绕起来的巨蛇,拱起的蛇背上刻着杯状的洞孔。以前,拉扎勒斯曾跟我们谈起过这个石刻,塞巴斯蒂安神父也提到过它。比尔却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太平洋岛屿上的动物中并没有蛇,那么,古代雕刻家在哪里看到过蛇的模样呢?
不久,我们经过了一座孤零零的石像。很显然,这座石像是在运往北部海角附近的“阿胡”途中,被人们扔在半路上的。一想到运输问题,我心里就感到惶恐不安:从拉诺拉拉库笔直运到这里就有七英里路,沿这条古道走就更远得多了,况且地面崎岖不平,连骑马行走就很困难。在这里,我们离开这条古道,继续在峭壁内侧乱石遍地的荒野上策马前进。一望无际的大海,依然白浪滔天。我们向下面的小溪谷行进时,我的一条马蹬皮带断了。我没敢声张,拉扎勒斯也没有发觉。就这样,我踏着一只马蹬进入了这一坎坎坷坷的地方,而且越往下走,地形越险峻。
快到目的地时,我第一次注意到拉扎勒斯越来越紧张。他用小枝条抽了马儿一鞭,央求我也加快速度,以便比别人早到目的地。我们就扬鞭催马,飞快地穿越原野。我们到达两块巨大的熔岩石脚下时,拉扎勒斯纵身下马,把马拴好,并且吩咐我也照他那样做。接着,他迅速扒掉衬衣和长裤,只剩下裤头。他手拿一卷绳子,飞快地下了斜坡,向悬崖边缘跑去,同时叫我赶快脱掉衣服,拿着母鸡赶去。我根本不知道母鸡放在哪里,便问了一声。他一面向斜坡跑,一面心不在焉地回答了我一声。看得出来,他有些不耐烦。就在这时,我一眼看见他的马鞍旁挂着一只旧袋,于是一把抓起袋子,紧紧跟上,身子也脱得精光,只穿着一条内裤。
正文 赶快结束这一切
( 本章字数:2738 更新时间:2008-7-10 13:15:24)
作者:托尔·海尔达尔 写作进程:已完成
正文 岛上古道遗迹
( 本章字数:2534 更新时间:2008-7-10 13:18:17)
我们派出的第一支侦察队,由海滩进入阿纳基纳山谷,想在这块平地上寻找最适宜于搭帐篷的地方。山谷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但是,我们向前走的时候,山岭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骑马的人,那是一个当地的羊倌。他跳下马,走过来向我们打招呼。在山谷西边,羊倌有一间四壁刷得雪白的小石屋。他负责照管这一带的羊群。听说我们要在阿纳基纳山谷住下来,他便马上指给我们看一道流水冲刷成的小沟。羊倌告诉我们说,沟里有几个相当大的洞穴,那就是霍图。马图阿住过的地方。霍图。马图阿是复活节岛的真正发现者,也是第一代国王。他率领全体臣民在这里登陆时,就住在那些洞穴里。后来,他们用当地淡水中生长的芦苇,盖起很大的茅屋,住了进去。
我们对羊倌说,我们并不是非住洞穴不可,因为我们随身带有现成的防雨布帐篷。他听后,立刻指着对面的方向说:“如果你们带有帐篷,那就可以睡在霍图。马图阿的旧址上。喏,过了海滩就是。”说着,他还陪同我们越过这片平地,来到一座穹顶状小山脚下的平坦地段。
海湾最东边的角落里,有个巍峨的台阶,原先上面单独耸立着一座石像。后来,这座石像也倒了下来,如今依然脸着地趴在原处。同邻近台阶上细长的石像相比,它的腰背显得格外宽阔粗壮。霍图。马图阿国王本人,就在这个魁伟的巨人旁边居住过。羊倌恭恭敬敬地向我们指了指国王旧居的坚实墙基。墙基还能在地上辨认得出来。就在墙基后面,有一个奇异的五边形石灶,说明这儿就是御厨旧址。显然,我们应该挖掘这个地段。于是,我们在石灶附近、在歪倒的巨像头部前面平坦的圣殿广场上,标出了宿营地。对于我们的工作,羊倌十分感兴趣。他一个劲儿地反复说明这是国王旧居,直到他能肯定我们完全懂得他的意思时才住口。为了酬谢他的热心相助,我们送给他一包香烟。他拿了烟,高高兴兴地策马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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