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尔斯蒂文静静的站在大雨中,大风吹起了他的衣衫,扑簌簌作响,浑身上下被雨水淋湿,长发贴在身后,几缕贴上额头,双眼却依然有神,神光湛然。
疾风时而尖啸,时而呜咽,大雨织成密集的帘幕,将天地万物,都掩盖在一片朦胧当中。
苍天,似乎要借着大风,刮去死亡的气息,用大雨,洗去罪恶的劣迹。
这一片方圆四五公里之内,一丝一毫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了,如同地狱一般,甚至是那一站立,一缓走的两个人,身上似乎也没有了生机,他们就那么冰冷冷,轻松松的靠近,接近……
“你找了帮手?”
大雨中,劳尔斯蒂文忽然笑了,淡淡的说道:“哦,我疏忽了一点,你现在可以分身,那又如何?”
清亮的声音,穿透密集的雨幕,压制住大雨和疾风的嚎声,清晰的在钟阳耳畔回响起来。
“多一个人,总是能多一份把握。”钟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继续向前深一脚浅一脚的迈步,“分身,也是帮手,其实我的信心,不是很足。”
“那你更不应该这么鲁莽,现在后悔来得及。”劳尔斯蒂文很善意、很和蔼的微笑着说道。
两人相距已经不足两公里了,雨下的更大,风,刮的更急。
钟阳停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有些感慨的说道:“机会,总是很难得的,尤其是运气好到撞上你受伤的时候。”
于是钟阳继续不急不缓、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水,看起来不像是在赶路,倒像是一个调皮的傻孩子,在大雨中玩水。
“你说的也对,杀死我本来就很难……”劳尔斯蒂文终于沉默了,想着钟阳从哪里来的信心,有这么大把握杀掉自己?想了想,劳尔斯蒂文莞尔一笑,说道:“杀死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又疏忽了一点……你想用分身,发生核爆,来炸死我是么?我几乎忘了,你的复制能力,很强大。”
低着头顶着雨一边玩儿水,一边走路的钟阳,眼脸动了一下,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继续踩着水,踢踏着,狼狈着一步步走动,说道:“高看我了,我没有霍夫曼那么伟大的精神。”
“有时候,复制也是需要时间的,把能力复制到自己的身上,再用出来,也需要时间适应和习惯着熟练运用的。”钟阳抬起头来,睫毛撑起蒙蒙的水珠,很为难的说道:“你……从了我吧?”
劳尔斯蒂文被钟阳这句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给弄糊涂了,所以他怔住没有说话,只是很奇怪,很诧异的看着雨幕中并不太清晰的钟阳。
“让我两招。”
钟阳像是一个晚辈,在向前辈讨好,让人觉得两个人并不是要互见生死的决斗,而是在切磋武艺的武学高人。
前言不搭后语。
所以劳尔斯蒂文笑了起来,就像是前辈在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在跟自己闹着玩儿:“好啊,我让你两招。”
……
距离此处十几公里远的一处扭曲变形断裂的公路边上,几块木板撑起了一个小小的避雨处,后面靠着一大块彩钢板,避雨的小屋里,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伤员,入口处,有一把小小的凳子,上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低着头,双眼微阖,若有所思。
“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
年轻人低声的嘟哝了一句,抬起头看向远处那片死亡之地,似乎能看到十几公里远的那片雨幕中,渐渐接近的两个人。
这个低声嘟哝着的年轻人,竟然是钟阳。
他在赌,用自己的分身去赌。
即便是强大如劳尔斯蒂文,即便是这个伪上帝是如何的神通广大,意念力多么的强大,却要败在自身的狂妄和变态的自信上。
“炸死你个狗日的。”
钟阳啐了口脓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核爆炸的威力……也不过如此,钟阳自我安慰着,霍夫曼很强大,假如像钟阳一样,弄出几个实力相当,能力又足够的分身出来,添油加醋的接着炸劳尔斯蒂文几遍,兴许还真就炸死劳尔斯蒂文了。
到底谁是真正的我?
钟阳又陷入了糊涂当中,留下和劳尔斯蒂文拼命的是分身还是自身?现在躲藏在这边儿的是分身还是自身?谁是我,我是谁?分身又是谁?
所谓灵犀相通,恐怕就是如此吧?
意念力再强,能和分身如此的交流和通知么?
分身很好,很强大,钟阳笑得咳嗽起来。
可是核爆之后,分身被毁,自身会不会受到伤害?钟阳吓了一跳,殃及己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毕竟,谁是分身谁是自身钟阳已经混淆了。
……
劳尔斯蒂文和钟阳之间的距离,只剩下……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四百米……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劳尔斯蒂文笑了,忍不住拍了拍巴掌,说道:“你应该,啊不,是你们应该将我包围,一起冲上来围攻我,而不是这样排着队一个个的冲上来。”
“哦,谢谢你的提醒。”
钟阳有些不满的说道,然后排在前面的钟阳步伐慢了许多,后面的钟阳开始加快脚步向外围扩展,速度快了许多,转眼间,十个钟阳已经将劳尔斯蒂文围在了中央,距离劳尔斯蒂文只有十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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