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尔不一会儿就回了电话:“是个地方电话。是从一个叫‘塔利酒吧和烤菜餐馆’里的付费电话打来的。地址是安娜科斯蒂亚。”
戴维斯松了口气。确实是奇谈怪论:“谢谢你的调查。”
“是,长官。”
“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长官。”
戴维斯正要结束通话,这时,他又想起了什么:“那么打电话的是黑人?”
“长官?”
“这个从安娜科斯蒂亚打电话的怪人。他是黑人,对吗?”凭经验,戴维斯知道几乎所有的假威胁都来自白人,通常是些失业的、喜欢孤独的人。
“等一下,我来查一查。我问一下特工……”
“给我放录音就行了,怎么样?”戴维斯生硬地说。
“唔,好吧,长官,当然,我们能做到。一会儿就准备好。”
车队正朝议院的边门开去。前面可以看到在警线后面的游行示威者。戴维斯又和出入口的特工头领核实了一次。还是没问题。一分钟后卡洛尔带著录音带又和他接通了。
“让我们听听看。”车队停下时,戴维斯说。他示意轿车里的另外三个特工去干自己的事。
卡洛尔开始放录音,戴维斯清楚地听到一个白种男子的声音似乎异常急切地传了过来。录音放完后,戴维斯靠在轿车里,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他知道那没必要。这个电话显然是恶作剧。尽管如此,还是有些东西不同寻常,而这不仅仅是关于国会大厦防御系统的细节。
“给那个酒吧打电话,”戴维斯命令卡洛尔,“跟作战室和我们在EOB的控制中心联系,复查国会大厦防御系统的状况。”
“长官,您真以为那必……”
“给我去做!”戴维斯命令。
当戴维斯从车子里出来检查现场时,总统和随行人员以及保安队飞快地进了大楼。看来一切都很好——特工部署在合适的地方,栅栏建在指定的地点,国会警察已经驻扎妥当。没有出现混乱局面。
走进国会大厦时,戴维斯朝夜空紧张地扫了一眼。
52
扎克走出电话亭,酒吧里的谈话戛然而止。所有的眼睛再一次对准了他。一瓶刚打开的“百威”放在门边柜台的尽头。
“三块钱。”店老板说。
扎克把手伸进裤子口袋,装模作样地摸着,其实他知道自己没钱:“妈的,我知道我带了皮夹。”
那个曾站起来的人又下了凳子。
突然外面传来刺耳的轮胎声以及关车门的声音。扎克冲到窗前往外看。他看到两辆带有美国军队标志的绿色小轿车,六个军警在街对面呈扇形排开。每人手里都拿着M-16。其中两个正朝门口走来。
扎克转过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柜台后面通向小厨房或储藏室的门道。
“我要用你的后门。”
“把啤酒钱付给塔利,然后给我滚得远远的,你这白鬼。”站着的男人说。
扎克不理他,往前一跳,踏上一条板凳,接着又上了柜台。他在柜台上走了几步,瓶子和烟灰缸被踢得飞了起来。他跳到柜台后面的地上,冲过门道。他用力推开小厨房后的一扇肮脏的门,发现自己在一条长长的小巷里。几乎就在扎克出门的一刻,一位军警出现在街道的拐角处。他大叫着向他追来。扎克沿着小巷飞奔。前面是一道钢丝网眼栅栏,他没法轻易逃过去。军警的靴子声变得越来越大。
栅栏前五码的地方,军警赶了上来,扎克突然停住,蹲下身子。军警用力向他踢去,不料自己却飞起来,趴在了人行道上。扎克跳起来,当军警想站起身时,他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脸。他转身看见另外两个军警冲出了塔利的后门。还有两个转过了拐角。扎克跳上栅栏,迅速地爬了过去。他跑过一块地,冲进另一个巷子,这时,他听到有人爬过钢丝网眼栅栏的声音。巷子在一堵砖墙前到了尽头。他朝上面、四周看。太平梯悬在离地面九英尺的地方。扎克抓住一只金属垃圾桶,把它倒立在梯子下面。当他纵身而上开始爬的时候,他手上摸到了厚厚的铁锈。
当他们看到他时,他已经到了第三层。一个军警跳上垃圾桶,开始跟着他上太平梯。突然,这人诅咒了一声,掉到了地上,一节生锈的梯子紧紧抓在他手上。
军警们互相大声地下命令。当扎克到达房顶时,他听到了更多的发动机声和关车门的声音。他朝房顶的左右看。他在一排全是三层楼的联立房屋的中央。他爬到屋脊边沿,看下面的街道。那儿现在有四辆车。邻居们正站在门道里,酒吧里的人聚在外面看热闹。
当扎克朝下看时,另一辆车停在他那边街道的路缘边。他惊诧地看到赖利钻出了一辆绿色维多利亚皇冠轿车,对几位军警亮了一下身份证。他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当军警们呈扇形朝不同的方向散开后,赖利站在他那辆车的驾驶座那边一面对着移动电话讲话,一面审视这一地区。
头顶传来了直升机的隆隆声,探照灯在一个街区远的地方掠过屋顶,但是越移越近。扎克左边的太平梯上突然传来了人声。他站起身,奔向右边,跃过一个巷子,跑过另外两幢房子的屋顶。第三幢房子离自己较远的那头有一个太平梯。他顺着它沿一幢废弃大楼的一边往下走去。在二楼,他碰到一扇开着的窗户,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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