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情咨文_[美]戴维·卡拉汉【完结】(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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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丝汀费劲地拉着勒玛克牌紧身黑衣的拉链。它是巴黎货,是在去年的一次周末疯狂大采购时谢尔曼为她买的。他记得这件衣服,当贾丝汀同意今晚在艾尔德里治跟他共进晚餐时,他坚持要她穿上它。

  她曾企图逃避这次晚餐。她推说病还没好。她提出有关“反国情咨文”演说的工作催得很紧。但是谢尔曼坚持要她去。他星期四晚上的演说将是个历史事件,他说,他想和她在一起呆会儿——单独地,在他上电视前。她让步了。现在她又害怕起晚餐和令人精疲力尽的作假来。这可能不再继续下去了。

  六点三十分时,一辆灰色的加长轿车停在乔治敦贾丝汀的公寓外。二十分钟后它送她在艾尔德里治的正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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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扎克从无梦的小睡中醒来时,天空正迅速地暗下来。外面的亮光逐渐消失,天花板上刺目的日光灯亮了,他的房间似乎愈加灰暗。它看起来终于像个名副其实的监牢了。疼痛慢慢消退,变成了隐隐约约的抽痛,他僵直地坐在桌前,打开电视。地方晚间新闻节目刚开始不久,但是扎克没有在哪个频道上看到有关自己听证会的报道。毫无疑问,那肯定是头条新闻,而他没能赶上。电视上出现的一系列报道是关于总统在今晚八点三十分举行的“国情咨文”演说中可能要宣布的各种立法提案。

  几分钟后,他关上电视,拿出拍纸簿。在过去的两天中,即使在准备辩护时,他还是费尽心思考虑福斯滕和谢尔曼究竟想干什么。他一直相信美国政府的反恐怖专家都是门外汉。去年使大中央火车站的屠杀得以避免的不是特别行政机构间的特遣部队,不是军队精锐的三角洲特种部队,不是联邦调查局的反恐怖组织,而是一个警惕的纽约交警。

  扎克毫不奇怪调查局不会利用他提供的情报。合乎情理。严重的远视是职业官僚的一个通病。目标越近,轮廓越模糊。

  扎克先在拍纸簿的最上方写下:“已知的事实。”然后他开始写起来:

  “可能的袭击地:西欧/美国。”

  “估计的袭击时间:一月中旬,猜测SOTUA8差不多是最后的计划表。”

  “目标类型:移动的和/或突然出现的。”

  “袭击者:‘圣主党’自杀投弹手。”

  “袭击方式:由地形匹配制导的、装满炸药的飞机。”

  “军械:传统的军火设备。有可能是化学或生物武器。”

  “出发地点:离目标亚音速飞行时间两小时路程的国际机场。”

  扎克撕下这张纸,把它放在面前的桌上。然后他在另一张纸上写下:“未知因素。”

  他写道:“动机/目标。”然后靠在椅子上思考。这个谜把他给难住了。福斯滕的动机很清楚。扎克将它们写下来:

  “最大的个人和政治权力。”

  “改变国家政策,以此并结合其他事件,摧毁‘的喀德’同盟。”

  “结束联邦调查局的调查。”

  谢尔曼的目的也不言而喻,和他的合谋者部分相同。扎克在福斯滕的动机下面写道:

  “通过下一次竞选的胜利获取最大的权力。”

  “获胜后,改变国家政策。”

  “结束联邦调查局的调查。”

  但是什么样的恐怖主义进攻才有可能达到这些目标呢?扎克现在相信福斯滕和谢尔曼擅长于几乎各种程度的杀戮,包括用生化武器袭击民用中心。然而他们能得到什么呢?这一说法无法解释这个谜。扎克在纸上写下一串大大的问号。

  由“同盟”支持的对美国军事或民用目标进行的袭击可能会使总统陷入极大的困境,使“反舌鸟计划”得以实施,并且总的来说会加强福斯滕在国内政策辩论中的地位。但是它也可能造成另一种局面。对外国的军事打击几乎总能提高总统的声望。整个事件可能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

  还有个问题。“谢尔曼不见得从恐怖主义进攻中肯定得到好处”,扎克写道。即使是在为最佳情况设计的方案中,即总统在政治上遭受了最大的损失,谢尔曼是否当选也得不到保证。扎克多次耳闻目睹众议院的少数党组织秘书和密西根的高级参议员是总统职务的最强有力的竞争者。没有理由相信在三方参加的。反对已遭到削弱的总统的竞选中谢尔曼能战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些事实也适用于任何暗杀总统的阴谋。在那种设想中,副总统,一位国丧时期维护统一的候选人,可能会利用当然继承者的光环。如果这样行不通,如果他不能靠已逝总统的提携赢得胜利,谢尔曼仍然没有理由确保战胜一位强大的反对党候选人。而且这里面的任何一个方案都不能确保联邦调查局终止调查。

  扎克在动机方面没什么进展,所以他转到下一个类别,写道:“目标方位。”他不接受在西欧有一场袭击的设想。得出那个结论的情报工作太成功了,好得让人难以置信。它带有假情报的味道。而且,如果谢尔曼和福斯滕想造成最大范围的影响,他们应该袭击美国的某个地方。

  扎克撕下最上面这张纸,把拍纸簿斜向一边。他画了幅美国东半部的草图。纸的右下方是个粗略的柄状图案,他想画的是佛罗里达。切萨皮克湾是个朝里的尖突。长岛【注】看起来像个爪子。扎克在靠近最上方的中心位置画了群圆圈,代表五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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