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我就赌一赌,究竟是他们的枪法快,还是我逃命的速度快。
云尘就快到了吧,我默默凝视着天空,没有星月的微光,黑暗郁闷得像要压到头顶上来一般,我突然想起在幽灵星球上记住的嘉禾武道心法,心头猛跳不止,有什么速成的逃跑身法呢?
深奥玄妙的数千个文字如同清澈的流水,在心中缓缓淌过。仔细咀嚼,每一句短短的武道心法,似乎都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奥秘,吸引我深究探索,奇特的身法,玄妙的招式,如同孔雀开屏般地呈现在眼前。
不知不觉,我已迷失在古武道浩瀚缤纷的奇异世界中,一时竟忘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出了什么事?为何云尘还没有到?”
我大梦初醒般地坐起身,瘦削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跃至了身边,探首向路尽头张望,满脸焦虑狐疑之色。
天色竟然有些微亮起来,淡青色的云层中,一抹红色透过云雾略隐略现,不远处重重的树荫已经可以望见朦胧的绿色。
我抬起腕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周围埋伏的黑衣人都纷纷跳出,瘦削的黑衣人拿着通讯传呼器,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我又惊又喜,云尘竟然还没有来。
“立刻撤退!”瘦削的黑衣人关闭通讯传呼器,沉声道。
二十多个黑衣人立刻幽灵般地消失在周围,瘦削的黑衣人望了我一眼,漠然道:“天石将军,行动已经取消,你可以走了。”
我的心情如同烈阳破开乌云般的灿烂,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微笑道:“希望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哼着流行小调,我轻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深蓝色的轿车横地里冲出,将我阻在离家不远的一条马路上。
茶色的车窗迅速摇下,海木翩焦急不安地探出头,轻呼道:“天石,你究竟去哪儿了?我等了你整整一夜了!”
我震惊地停下脚步,难道今夜朴霄密谋刺杀云尘一事,竟然连心腹海木翩都不知道?
轿车急速向前驶去,海木翩沉着脸,听我将今夜之事详细说出。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望着轿车行驶的方向,诧异地问道。
海木翩冷冷地道:“午夜一点,白戈在回家途中发生车祸,不治身亡,午夜二点,花道府中发生爆炸,花道边葬身火海。与此同时,云轩在军部总署基地遇刺,目前正躺在云府的私人医院中。”
我惊呼道:“这是真的吗?朴霄竟然在今夜全面发动,分四路施行暗杀计划?”
海木翩面色阴冷,道:“这些都是我的手下刚刚密报的消息,如果今天云尘也死了,我们只好彻底投靠朴霄,但是现在嘛,我们要立刻向云尘宣誓效忠。”
我疑惑不解地道:“这些暗杀计划难道朴霄连你也没有告诉?”
海木翩狞笑道:“这个老鬼现在谁都不信任,依我看,连路易学松也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我沉声道:“朴霄手底下定有一批秘密死士,随时为他卖命。”
此时刚过五点,街道上依然空荡荡的,轿车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向军部总署基地的方向急驶而去。
我立刻明白了海木翩的意图,云尘遭遇如此惨重的打击,必将展开血腥报复,而海木翩作为朴霄的心腹则首当其冲,成为云尘清洗的目标。
我讶然问道:“如果你急着向云尘表明心迹,现在应该去城郊平顶山的云府,怎么驶往军部总署基地呢?”
海木翩叹息一声,凝视着我道:“天石,说真话,你确实不适合在官场上打拼,云尘遭遇巨变,目前第一件事应该是握牢军权,我敢肯定,他现在一定坐镇在军部总署基地。”
我苦笑不语,海木翩说得一点也不错,以我的个性,打打仗,近身搏击还行,若是论起勾心斗角,政治阴谋,拍马也赶不上云尘、朴霄他们。
海木翩道:“可你的运气实在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为今日军方的第二号人物,只要眼前危机一过,今后你的前途可谓一片光明,真是让人羡慕。”
我摇摇头,以往朝思暮想的权位金钱,如今我竟然丝毫提不起兴趣,人与人之间暗中的斗争,只让我一天天觉得厌烦和疲倦。是否到了手的东西便不再留恋了呢?
嘉禾的古武道心法在心中缓缓流过,我忽然明白过来,追求生命的极限,追求自身的超越,才是我天石真正热衷的理想。
海木翩拉下停车闸,轿车停靠在军部总署基地的大门口,一个魁梧的大汉满脸倦色,正钻入一辆黑色的防弹车,匆匆驶离。
“是巴尔扎?”海木翩惊呼一声,随即冷哼道:“这个叛党倒知道逢迎拍马,速度竟然比我们还要快。”
“轰隆”一声,惊雷暴起,一道耀眼的闪电刹那间划过天空,整个大地仿佛震颤了一下,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般卷了下来。
密集的暴雨鞭子般无情地抽打着车窗,周围滂沱一片,我的心寒如冰窖,喃喃地道:“我明白了,龙神就是云尘,云尘就是叛党的秘密首领。”
天空中雷声滚滚咆哮,蓝色的电光闪现,将海木翩的脸照得苍白如纸。
“不,不太可能吧。”海木翩失魂落魄一般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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