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和其他白人一样死亡和毁灭,他们也都将再也见不到太阳。”
“我的红色兄弟在这一点上弄错了。他们大家都将看到第二天的阳光。我将带她离开这个矿井。”
“梅尔顿不会同意。”
“他不可能拒绝,因为我并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我到这儿来,是为了解放所有被囚禁者,也解放你。”
“我还没有得到自由,怎样可以离开矿井?”
“你只要等到梅尔顿再次下来的时候,就能获得自由。他没有准备,你很容易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这是不必要的。我将带领狡猾的蛇和白色姑娘从另一条路离开矿井。然后,我的兄弟可以娶她为妻,为她建造宫殿。”
我的在场和我的每一句对他来说都是谜。他看到这种表达方式很高兴,把目光对着我。
“我的白色兄弟知道一条我不知道的矿井出路?”他问,“他还知道,我爱尤迪特和我对她的承诺?他将告诉我,他是谁?”
“我的名字用尤马语言说叫塔韦沙拉。”
“塔韦沙拉,老铁手?”他站起来,退让几步,呆呆地看着我,像幽灵一样,“老铁手在我们的矿井里?”
“你如果不相信,问尤迪特好了。我陪她从宽阔的河流来到山里,了解梅尔顿怎样对待她的同胞们,并把他们从他的手中解放出来。”
“老……铁……手,我们部落的敌人,就在我们的营地,在阿尔马登的中心!”
“你错了,我不是你们部落的敌人。”
“但是,你把我们最杰出首领的儿子小嘴杀死了。”
“他逼我这样做,因为他想杀害我身边一个年轻的敏姆布伦约战士、他的兄弟和姐妹。”
“大嘴发誓要杀死你。”
“这个我知道。但是,难道你也要因此把我当做死敌?”
“我必须服从大嘴的命令。”
“没有一个红色战士必须这样做,像你这样的首领尤其不需要。大嘴可以单独和我对阵,来了结针对我的事情。我现在来解放你,就证明我不是尤马人的敌人。我从德尔阿罗约到这儿,遇到你们许多战士。如果我真是你们的敌人,我早就把这些战士杀死了。我俘虏的一共有四十人。”
“四十名战士都被俘了?”他惊讶地重复着,“他们在哪儿?”
“在我们的敏姆布伦约人部队里,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你身边有敏姆布伦约人?”
“没有。他们遵照大头领温内图的命令,等待我返回。他们在一个你们猜不到的地方。我和这个年轻战士骑马单独出来侦察阿尔马登,解放所有的白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他脸上露出一种不可言状的吃惊的神态,找不到恰当的字眼来回答我的话。我利用他的沉默接着说:
“对我们来说,战胜守卫阿尔马登的尤马人并不困难。但是,我不想让你们流血。狡猾的蛇可能会告诉我,是当我的敌人,还是做我的朋友?”
昨天,当我听这位印第安人与犹太女人谈话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正派人。他有一双诚实、正直的眼睛。他的眼光对着我,考虑了几分钟以后答道:
“我受命把老铁手当做敌人,我必须服从这个命令。但是,他救了我和尤迪特的命,所以,我尽力把友谊赠送给他。我不能做违背我良心的事情,也不能做违背命令的事情。我既不是老铁手的朋友,也不是他的敌人。他可以和我一起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好!我的兄弟讲得非常得体。他接受我作出的关于他的决定吗?”
“接受。我确信会死在这儿。拿走我的命吧,我不会反抗。”
“对你的命,我不感兴趣,我关心的是你的自由,哪怕是一段时间的自由。你同意把你当做我的俘虏吗?”
“同意。”
“我必须把你再捆绑起来,以保证你的安全。”
“你可以把我捆绑起来,也可以不捆绑。我听你的,等待你给我自由。其他的,你就不能指望我了。我不能帮助你,也不能给你提供情报。”
“好。我们的看法统一了。你是我的俘虏,听从我所有的指示。我打算做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帮助。”
我把尤迪特的手从背上解开,便开始寻找其他被囚禁者。尤迪特的房间很小,是另一条通道的起点。我的工作刚开始就中断了,因为在这个方向没有找到任何人。其他的被囚禁者必须到第二扇门后面去找。我把第二扇门打开,走进一个人工挖掘出来的房间。这个房间有三个通道,通往几个不同的方向。这儿的空气不好,有硫的味道,大家呼吸很困难。其中两个通道没有封锁。在第三个通道前面,我发现一扇门有两个门栓,其中一个是活扣,像监狱门一样。我打开门往里面看,刚伸进去头部就马上缩了回来,一股烟雾迎扑面而来,气味难闻。我把灯拿到门口,灯好像要熄灭的样子。
比这更糟糕的是,当我把两个门栓去掉,把门打开的时候,涌出一股强气流,其奥无比,难以形容。这扇门与封闭的过道都很低,比其他的门低。我们必须弯着腰进去。里面躺着很多人,男人、女人、孩子,横七竖八。当光线照到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都站立起来,锁链咯咯直响。这是因为,这些不幸者的手镣脚铐都用链子锁在一起了。他们破口大骂,吼声震天,你推我拥,逼我后退,企图摆脱他们狭窄的牢笼。他们抓住我,举起带着手铐的拳头对着我,特别激动。但是,当他们听我讲了几句肺腑之言后,愤怒的情绪就变成了欢快的气氛。大家欢呼雀跃,顾不得带着手铐,纷纷来拥抱我,每个人都想握我的手,许多人热泪盈眶。我好不容易让他们安静下来,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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