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的家进行了仔细观察,每件东西都摸一摸,不时闭上眼睛,以便把一切都印入脑海。我从墙上取下两根和平烟斗,装满烟叶,递给他一根。福格尔得到一支雪茄。然后,我和我最珍贵的、最高尚的朋友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们来,是为了我和你拜访过的那位美丽的白色女人。”温内图说。
“原来是关于马尔塔的事?”
“可惜我们能够对您说的,不是令人高兴的事。我在那边呆了四个月。他们觉得我在那儿呆了好几年,因为他们认为我带给他们的无非是痛苦和失望。我的姐夫和我闹翻了。”福格尔说
“我已经料到这种结局。那个股东波特尔怎么样?”
“他当然也破产了。”
“我不相信。他把你的姐夫迁移出来,肯定为自己把一笔可观的财产转移到了可靠的地方。这次破产难道不是欺骗的结果?”
“不是。没有人丢失一个芬尼。”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大笔钱完全是经营亏损,这怎么可能?”
“由于波特尔经营失误。我的姐夫把所有的经营权都交给了他。”
“这是预料中的事。波特尔一开始就打算让您姐夫的事业毁灭。否则,他不至于在短期内把这么一大笔财富化为乌有。表面上,一切都消耗了;实际上他的口袋塞得鼓鼓的。我希望,这个人还可以抓到。”
“我认为不可能。如果是那样,他不可能还留在旧金山,而是会销声匿迹。我的姐夫被弄得一贫如洗,仅有的一点点钱,他塞进了自己腰包。他拿着这些钱从一个酒吧到另一个酒吧,用最后一个子喝完了自己的理智。”
“家里怎么样?”
“很糟糕。我从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局。我相信维尔纳,想通过他的帮助迅速发迹。但是,三周以后就破产了。父母和姐姐都绝望了。只有马尔塔还有理智,想办法自救。我们想去参加音乐会。最初把那些没有用处的东西变点钱,用来买必需品,还能度日。我们想到您。我们要感谢您的地方太多了。要是您在那边就好了,那样,您肯定会给我们出主意,想办法。可是,您就是不在。就在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候,上帝派温内图到了我们家。”
“怎么?他到了您的家?”
“是的。在我们把一切都消费殆尽的时候,没有想到,他又一次登门拜访。最令我们惊讶的是,他居然找到了我们搬家后的住宅。破产后,我们搬进了一套很小的住宅。他的出现给我们带来安慰。我几乎羞于启齿,不敢向他要钱。可是他很快帮我们恢复一切。这时,从新奥尔良寄来一份官方文件,说我的舅舅死在那儿”
“我想起来了,您的外婆跟我说过,她有一个儿子到美国去了,杳无音信。她认为,他死于路上。”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他没有死,只是有点忘恩负义。不久前,他作为百万富翁死去。当局总算是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我们。”
“我对这样的财富很少关注。您听说过,落入不公正的手中的财富有多大。新奥尔良当局怎么知道他们在旧金山的地址了”
“他们从死者过去的文书和标志中发现了他的出生地,给我们家乡写了信,从我们家乡得到了我们的地址。这固然是好事,可是却有麻烦。我们可能不是惟一的亲属。我舅舅还有一个儿子,可是下落不明。”
“这个儿子必须登报寻找,会要过好多年以后,才会有人出来证明,他确实已经过世。您就不得不等待了。”
“正是这个问题。而且,新奥尔良当局为死者的儿子找了律师。这个律师是他的朋友,声称他肯定活着。死者的儿子曾经有一个可靠的旅伴。律师说,如果失踪者确实死了,那个旅伴肯定会来报告。法律机构要进行相当广泛的调查,此外,他得到了必要的期限规定。”
“这就把事情拖得更长。您的母亲出生于谁家?”
“耶格尔是他娘家的名字。”
“那么,那位老百万富翁叫耶格尔?他是干什么的?”
“最初是鞋匠。后来作为帮工到了纽约的一家商店,然后逐步发迹。”
“鞋匠帮工?纽约?商店?啊,你等我想一想。”
我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想起了在梅尔顿的文件里面,他的侄儿给他写的那封信。我走进我的书房,拿出那封信,重新读了一遍。
是的。上面写得很明白。难道它不牵涉我们现在谈到的案子?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于是我问:
“耶格尔当过军需商吗?”
“当过。”
“他不仅订购鞋子,而且接受其他军需品的定货?”
“是的。他就是这样成为百万富翁的。您怎么知道这种事?”
“您再告诉我,他是不是只用了他的德文名字耶格尔!”
“不,他改成了英文名字‘亨特’。”
“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为什么您一直提那个德文名字?”
“我以为这没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您知道,他那个失踪的儿子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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