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不仅要对我们说点什么,而且要给我们看点什么。”我说。
“是的。是我把它偷出来了,要尽快放回原处。”
“他把它装在口袋里了?”
“不是。我的兄弟们看见过他提的那个小箱子。我躺下以后,装作睡着了。他打开箱子,整理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一个信袋,他打开它,拿出好几个证件,读完又放回去,同时又不时地偷看我,使我不能不认为,信袋里面肯定有秘密。他把东西放回箱子锁好,他睡着以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他口袋里取出他的钥匙。”
“天哪!你看来是个神偷。”
“一个人应该是能够做他想做的一切。我打开箱子,拿出了信袋。我的兄弟们可以看看,里面是否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船舱墙上挂着一盏小灯。我们睡觉的时候把灯灭了。我把它点燃,这时埃默里已经醒来。我把门重新锁好,然后开始检查这个信袋。
除了有价证券和一些文件以外,里面有几封仔细折好的信。我拆开,第一封马上引起了我们极高的注意。信是用英文写的,大意是:
“亲爱的约纳坦:
你背着亨特,从开罗领事馆取回了他的信,多么幸运!多么重要的消息!他的父亲死了,要他回家。无论当局,还是律师,即他的朋友穆尔菲,都写了信。这证明确有其事。你当然将继承这份遗产。然后,就有办法把我从这个可悲的监禁中解救出来,给我一处较好的安身之所。
你问我是否同意你的计划。我告诉你,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们通过一封以律师名义写的信,把亨特引诱到突尼斯来。你是一个全才,上千次地摹仿过律师的笔迹,亨特不可能怀疑。他的学法律的朋友正在突尼斯,想与他谈一些重要事情。他会马上动身,搭最近的班船到突尼斯来。你当然不需要到这儿来,因为你们惊人的相似之处可能会引起轰动,我们的恶作剧也许会被发现。我认为,我们要做到完全有把握。你必须暂时留在埃及。你要找一个理由推托,比如说突然生病。如果你住到希腊人米哈利斯家里,我下一封信就可以寄到你手上。
你是非常机灵的,可以用这封伪造的信把亨特驱使到我这儿来。你只要说律师穆尔菲住在我这儿,亨特就会直接到我这儿来。只要他来,我就可以找到机会,让他尽快地、秘密地消失。然后,我一叫你,你就可以去取代他。”
这是信的大部分内容。下面有许多注释,对我们无关紧要,可是对收件人十分宝贵。正因为如此,他才收藏起来。为了便于惩罚他们,这封告密信不能被毁掉。
第二封信是最近写的,开头差不多一样:
“亲爱的儿子:
你的事情办得很好。一切都进行得顺顺当当。亨特找到了我,住在我这儿。只有一点不如我意,他按照穆萨的指示,把可能的信件和其他物品都放在开罗了。他对我讲述了你的情况,对你因病不能回家表示遗憾。他当然还不知道,他父亲已经去世。
他马上向我打听他的朋友穆尔菲律师。我已经准备好,想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但是我并没有把答案拿出来,一个突发事件帮了我的忙。阿亚尔人对克吕格尔拜发难,因为他提高人头税,提高的幅度太大了。
我得到命令,带领骑兵中队立即赶赴现场,惩罚他们,迫使他们多交纳一倍的税。我把亨特带去了。我对他说,律师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会来,没有在这儿等他,先外出观光游览几天。他很笨,相信了我的话,尽管阿亚尔人离突尼斯至少一百五十公里,他还是跟着我去找律师。明天我就出发,将会有一场战斗,那时我找个机会,让他再也不能回来。
我算计事情要办四到五周。然后我们在突尼斯见面。你要在这期间到达那儿。我的朋友,法国船长维勒福特的船从这儿到亚历山大,会来接你。他答应不把你送到港口,而让你在卡马特角上岸。你不能在那儿公开露面,要等我来找你。你到我这儿来之前,要打听我是不是已经回家。如果我没有回家,你一定要隐藏。为此,我与马贩子马拉马谈妥了。他住在加迪斯,突尼斯东南方向。他很乐意接待你,为你保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
不用说,我会把斯马尔的一切都收光,带给你,以便你有证件。那时,我根本就不请假,而是干脆逃跑。我们乘下一班船经过英国去美国,只在英国作短暂停留。路上,我们必须结识几个人,尽可能找能干的人,这些人把你当做斯马尔,必要时为你作证,证明你身份的真实性。”
这几行字后面还有几页,写的是与我们无关的事情。
其他的信对我们没有什么用。这两封信足以使我们看清梅尔敦可耻的计划。
“我们清楚地知道了他在海角下船的原因。”埃默里说。
“还有他找熟人的原因。”我补充。
“是的。我认识他,把他当做亨特,必要时出来证明他身份的真实性。这个恶棍将从我耳朵里听到,他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温内图现在可以把这个信袋放回箱子并锁起来。”
阿帕奇人提起箱子走了。第二天,他报告我们,这个假亨特睡得很死,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点儿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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