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恐惧地问,“你是我们拒绝给他们人头税的那些搜刮者们的同伴?”
“是的。”
“那你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不能和你一起走。”她的口气很坚决。
“你愿意留在这儿受折磨?”
恐惧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安拉!安拉!你是对的,如果你不把我带走,我和我的孩子就会死在这儿。我怎么办?”
“还是按你在这之前的决定。请你相信我。”
“你不把我送到我们的营地?”
“这个,我当然做不到。第一,你们两人已经受了折磨,我也没有吃的和喝的了。你们怎么坚持到明天甚至后天?第二,我一定要回到我的队伍中去。如果我不回去,他们会为我操心,到处找我。那样,就会与你们的人发生敌对行动。这是我们要避免的。”
“你要把我带到我们的敌人那儿去?你真的要我同去?”
“是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强迫你。”
“安拉,真主保佑!”她恐惧地叫喊着,“你要强迫一个弱女子?你想与阿云人一样坏?”
“是的。我强迫你,但是我只打算做好事。如果你留在这儿,你会死的。你必须和我一道走,因为我要回到士兵那儿去,你也必须去。但是,你不必害怕,不要把我看作你的敌人。我看见你埋在土里,马上就想到你属于阿亚尔人,也就是属于我现在的敌人。尽管如此,我还是把你从土里挖出来。从这一点,你可以看清楚,我不是阴险的敌人。我带着士兵到这儿来,仅仅是为了制止流血。如果可能的话,还缔结和平条约。看着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吗?”
“没有。”她笑着回答,“你的眼睛闪烁着友好的光芒,你的脸是温和的。;我不怕你。可是,越是这样,越怕士兵。”
“这是没有必要的。所有的人都会对你友好。我们不和妇女打仗。”
“我相信你的话,因为你不像骗子,而是像……”她突然中断讲话,“看,那边出现两个骑兵。”
她指着我来的方向。原来是埃默里和温内图。
“他们是来找我的朋友,因为我在外面呆得太久了。”我说。
两个人到达以后,埃默里说:
“我们为你担心。你走了两个小时,可能出事。我们沿着你的足迹来的。你当然又冒了一次险?”
“是的。这个女人和孩子处在极危险的境地。”
我向他们介绍了情况。埃默里说:
“可怕!听克吕格尔拜说,阿云人是恶棍。女人当然不能当作敌人对待,可怜的生命!你们吃点儿东西吧。”
埃默里给她一些枣,温内图给她一块肉,他用印第安人的方法烧烤的。
女人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东方出现一个白点,越来越大,很快就看出是两色的,下面深,上面白。我指着那个方向,埃默里说:
“贝督因人的部队,下面是马,深色;上面是带帽斗篷,白色。他们正奔我们而来,怎么办?”
女人看见我们在观察,也朝东方望,吓了一跳。
“安拉保佑我们!如果不赶快逃命,我们就完了!这是阿云人部落。”
“也可能是别人。”
“不。大白天公开地经过这里,就一定是阿云人部落。先生,快走,快!”她边说边站起来。
“等等!”我说,“阿雷曼人不在这些人面前逃走。”
“可是他们比你们人多!”
“安静!我给你一句话,不要动。我倒是想惩罚这些在这儿进行谋杀的人。”
“留下?”埃默里用他的简短方式问。
“对。”
“如果不是阿云人部落呢?”
“那就是我们要对付的阿亚尔人。我们一定要得到他们。”
“俘虏?”
“是的。我们如果不得不开枪,也只射马,不射人。我们要生擒。”
埃默里走到马的身边,从马鞍上取下枪。他用他的枪可以射中任何一只动物、任何一个敌人的额头。他平时那张严肃的脸闪烁着愉快的光芒。
温内图也在掏银盒,把手放到腰带里,那里面插着他百发百中的弯刀和板斧。
妇人叫喊得比刚才更可怕:
“噢,慈悲者!喔,善良者!噢,保佑者!这确实是阿云人部落!那六个埋我的人在他们中间。那个跑在前面,留黑胡须的人,是首领。我们会怎么样!噢,安拉,安拉,安拉!”
我把她按倒在地上,安慰她:
“不会动你和你的孩子半根毫毛的。”
我没有时间注意她的胆怯了。那些人到了离我们三百步远的地方。他们停下来看着我们。阿云人肯定是来看那个妇人是否死亡,并拿她开心的。根据现在的形势,我们要摆开阵势。我站在妇人旁边即中间,埃默里在右边约二十步远处,温内图在左边,距离也是一样。我们组成一条四十步长的直线。马停在我们后面。
贝督因人除了两个人以外,都使用长火石枪。那两个人拿着长矛。我很羡慕他们的马,便向两个同伴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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