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我成功地制止了一场灾难——至少暂时是这样。我感激地向他伸出手。
“你很快就会明白我不是想替有罪的人开脱。他该受多重、多严厉的惩罚,就让他受多重多严厉的惩罚吧。我们得严防他得到机会逃跑,不能让他占了先。现在该做些什么,你该告诉我!”
“我的双脚被捆住了,”他解释道,表情又阴郁起来。“我们民族的习俗要求我必须呆在我死去的亲人身边,直到他们被埋葬。这之后我才能走上报仇的路。”
“什么时候能埋葬他们呢?”
“这我得和我的战士们商量一下。或者把他们就地埋葬,或者把尸首运回石堡去,让他们和亲人在一起。但即使就在这里埋葬他们,也得等足够多的天数,这是埋葬一个如此伟大的酋长所要求的。”
“可这样凶手肯定就溜掉了!”
“不会的,因为即使我不能去追他,别人也可以去,而且必须有人去。你应该给我简单地讲讲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又像往常一样平静了。我给他讲了他想知道的一切,然后有好一阵子两人沉思默想。这时我们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是从两个恶棍躺着的地方传过来的,我还以为我把他们都打死了。我们赶快走过去。其中一个被射中了心脏,另一个和“丽日”中弹的位置一样。他还活着,刚刚醒了过来。他呆望着我们,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我弯下腰,冲他喊道:
“嗨,您认识我吗?您知道您身边的是什么人吗?”
他显然在努力地回想。他的眼睛变亮了,我听到他轻声地问:
“桑特在……在……哪儿?”
“这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能从您这儿得到指点。您的伙伴都死了,您也没几分钟好活了。在死神的门槛上您得表现得好点儿!桑特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
“他真的叫桑特吗?”
“他……有……很多……名字。”
“他真名叫什么?”
“也……不……知道。”
“你们在附近有认识人吗?也许在哪个要塞里有?”
“不……没有”
“你们要去哪儿?”
“没……没准儿。哪儿有金子……偷!”
“这么说你们是贼!可怕!你们怎么会想到要袭击两个阿帕奇人和那女孩儿呢?”
“金……金子。”
“但你们不可能知道金子的事啊。”
“我们想悄悄……悄悄……”
他停下不说了,他说话很费劲。我猜出了他要说什么,就问:
“你们听说阿帕奇人要去东部,就认定他们一定带了金子?”
那将死之人点点头。
“这么说你们打算抢他们的金子?可你们又想到我们会很谨慎地提防你们,所以就先往前骑了一段,等你们觉得我们放心了以后才掉的头?”
他又点了头。
“然后你们就一直跟着我们。你们晚上偷听我们说话了?”
“是的……是桑特。”
“原来是桑特本人!他告诉你们偷听到什么了吗?”
“阿帕奇人……金粒山……取金子……早上……”
“和我想的完全一样。然后你们就藏在灌木丛里,爬到树上盯着我们。你们想知道阿帕奇人取金子的地方在哪儿?”
他闭上了眼睛,不回答。
“或者你们只是想在他们返回的路上袭击他们,好……”
温内图打断了我的话:
“你别再问了,这个白人已经不能说话了,他死了。这些白狗想弄清我们的秘密,可他们来得太晚了,我们已经走在回来的路上了。于是他们就藏在树后向我们开枪。‘好太阳’和‘丽日’都中弹倒在地上,射向我的子弹擦着我的袖子飞过去了。我向他们中的一个开枪,他一下就跳到树后去了,我没打中他。不过我的第二颗子弹把另一个人撂倒了。我躲到这块岩石后面,当然,如果你不来,它是救不了我的命的。因为两个在这边牵制着我,另一个要绕到我背后去——我背后无遮无掩,他肯定能打中我。这时我听见了‘老铁手’的猎熊枪的枪声,这下有救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知道该怎样去抓桑特。”
“谁去完成这个任务呢?”
“你去。你一定会找到逃犯的行踪的。”
“当然。但我得花时间去找他的踪迹,这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不,不用找,踪迹肯定是通往他们挂马的地方,他肯定先去那儿。他们的宿营地肯定有草,你会轻而易举地发现他到过哪儿。”
“然后呢?”
“然后你亲自带十个战士去跟踪他,把他抓住,并把其余二十个战士派到我这儿来,他们要和我一起念悼词。”
“就这样吧。但愿我不会辜负印第安兄弟对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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