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阿和我是死敌,这不是我的错,但我也不反对,我是不是害怕他,这,他从我的这次行动总该看得出来。让我们长话短说:皮达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不能在说好的时间内回到我的同伴那里,他们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
周围的红种人——我认出了其中的许多人——没人说话,也没人动,这显示出我这番话的力量。酋长的眼里闪着怒火,因为他要想不使他的儿子受到威胁,就不能把我怎么样。他咬紧的牙关中挤出一句问话:
“怎么……他怎么会……落到你们手里的?”
“我昨天到了岛上,就在他和塞姆·霍肯斯说话的时候,我打倒了他,把他带走了。”
“喔!‘老铁手’是恶神的宠儿,又一次受到了他的保佑。我的儿子在哪儿?”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以后他自己会告诉你的。你从我最后的话里听得出,我并不打算杀死皮达。我们还抓住了你们的另外一个战士,如果你能把塞姆·霍肯斯交给我,你的儿子和他就能获得自由。”
“呸!你可以得到他,但得先把皮达和另一个奇奥瓦战士送回来!”
“送来?休想!我了解唐古阿,知道什么也不能信他的。我用两个换一个,对你们够便宜、够大度的了,你们不要耍任何花招儿。”
“那你先要向我证明皮达确实在你们那里!”
“证明?你想什么呢?我既然说了,说的就是真的。‘老铁手’和奇奥瓦人的酋长不一样。让我见塞姆·霍肯斯!他肯定不在下面的岛上了,因为你们觉得把他放在那儿不保险了。我有话跟他说。”
“你想让他干什么?”
“我要听他亲口说出他在你们这儿过得怎么样,然后才谈得到其它事。”
“唐古阿要先和他的老战士们商议一下,你到旁边帐篷那儿去等着,然后就会知道我们是怎么决定的。”
“好!但得简短一点儿,如果你们有意耽搁我,使我不能在定好的时间回去,那皮达就会被绞死。”
对红种人来说,被绞死是一种非常耻辱的死法儿;你可以想见唐古阿的怒气有多盛。我走到旁边的帐篷那里坐下,为了以防万一,用猎熊枪对着奇奥瓦人,唐古阿把他的几个老战士喊到一块儿,商量起来。每一束投向我的目光里都燃着一簇火,只是考虑到皮达才没将我烧毁。同时我也注意到,我的勇敢无畏给他们造成的印象极为深刻。
过了一段时间,酋长派走了一个红种人。那人消失在一个帐篷里,而后把我的塞姆带了出来。
我跳起来迎上前去。
他一看见我,就欢呼起来:
“我的天,‘老铁手’!我就说嘛,您无论如何也会来的!您大概还是希望有老塞姆在您身边吧?”
他伸出两只被绑在一起的手来问候我。
“是的,”我肯定了他的话。“青角”来了,来给您颁发证书——正像您已经证明的那样,您是最杰出的侦查大师;不管跟您说什么都是白搭,您还是要跑到相反的方向上去!”
“还是以后再责怪我吧,我最亲爱的先生!您现在最好还是先给我讲讲我的玛丽是不是还在。”
“她和我们在一起呢。”
“那利迪呢?”
“那根棍子我们也救下来啦。”
“那就万事大吉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来,让我们想办法离开这儿吧!我在这儿简直都呆得无聊起来了。”
“耐心点儿,好塞姆!您这样子,就好像到这儿来救您纯粹跟儿戏似的。”
“没错啊,是儿戏,但只对您来说是儿戏;我倒想知道知道有什么是您干不了的。即使我没留神跑到月亮上去了,您都会把我弄下来的——嘿嘿嘿嘿!”
“您就知道笑!这么看来,您在这儿过得不太糟嘛!”
“糟?您想到哪儿去了!我过得很好,好极了!每个奇奥瓦人都爱我像爱自己的孩子似的,那么多的爱抚、亲吻,我简直闹不懂是怎么回事。他们填饱我,就像我是参加婚礼的客人似的。我要是想睡觉,根本就用不着躺下,因为我总是躺着的!”
“他们搜您的身了吗?”
“那还用说,我的兜儿都被掏空了。”
“如果东西还在,您会全数收回的。他们好像商议完了。”
我告诉酋长,如果他的儿子还想活命的话,我就不能再等下去了,接下来便开始了一场简短然而硬碰硬的讨价还价,最后我赢了,因为我丝毫不肯让步,而酋长却为他的儿子担心。最后的结果是,属于塞姆的东西全数交还给我,另外,派四个不带武器的战士驾两只独木舟送我和塞姆走,并把在我们那儿的两个俘虏接回来。为了防止有更多的奇奥瓦人偷偷跟踪我们,我用皮达的死威胁他们。
我要把塞姆一起带走,要求的委实不少——我完全可以用计摆脱掉四个印第安陪同。但他们相信了我的话,并且以后也总是相信‘老铁手’的话。至于我们要划船去哪儿,我没有说。松绑以后,小个子塞姆举起胳膊,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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