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愿意这样做吗?你难道没有通我吗?”
“逼你?”
“是的。我们不想跟你们对抗,可你们的战士不听我们说话。他们那么愤怒地向我们冲过来,我们只能自卫。但你问问你的人,我们是不是只把他们打伤了,虽然本来可以杀了他们!为了不打伤他们,我们其实是在逃跑。你向我冲过来,根本不听我的话,我只好自卫。本来我可以刺死你或者打死你,但我只把你打倒在地,因为我不想伤你。当时奇奥瓦人的酋长过来了,要割你的头皮,我不许,就只好跟他打,可我打败了他。所以我不仅救了你的命,还保住了你的头皮。然后……”
“这条该诅咒的狗,像有一百条舌头似的,他在撒谎!”唐古阿暴跳如雷。
“这真的是谎言吗?”温内图问他。
“是的,兄弟你不会怀疑我的话吧?”唐古阿赶忙问。
“后来我来了,你躺在地上不动,我父亲也是。事情是这样。‘老铁手’跪在你们身边。他应该接着讲1”
“对,为了救‘好太阳’,我打倒了唐古阿,这时温内图来了。我没看见他,挨了他一枪托,但没被打中头。温内图用刀刺进我嘴里,刺穿了舌头,因此我不能讲话了,否则我会告诉他,我很喜欢他,想做他的朋友和兄弟。我受了伤,胳膊不能动,但我还是战胜了他。他被我打昏了,像‘好大阳’一样。我本来可以把两个人都杀掉的,可我这样做了吗?”
“你本来是要这样做的,”“好太阳”插进话来,“可我的一个战士来了,他用枪托把你打倒了。”
“不,我不会那样做,”我坚持道,“和我绑在一起的这三个白人不是都自愿到你们这边,把自己交给你们了吗?如果他们自认为是你们的敌人,他们会这样做吗?”
“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发现逃不了了。他们认为还是主动投降更聪明些。‘好太阳’承认,你说的话里,有些东西几乎能让人相信,但不是全对。你第一次打昏我的儿子时,并不是不得已的。”
“哦,是不得已的。”
“怎么不得已?”
“是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想救你和他。你们都是非常勇敢的战士,肯定要自卫,所以很有可能受伤甚至被杀死。我们要避免这个,所以我打了温内图,而你被我的三个白人朋友制服了。我希望你现在能相信我的话了。”
“谎言,这都是谎言!”唐古阿嚷道,“他把你打倒的时候,奇奥瓦人的酋长也正好到了。不是唐古阿,而是他要割你的头皮。唐古阿要阻止他,挨了他的拳头,他的拳头里像是住着个恶神,因为没人能顶得住它,就连最强壮的人也不行。”
我又转向他,威胁道:
“对,没人能顶得住它。我用拳头,是因为我不想让人流血。但是如果我再跟你打,我就不用拳头了,我要用武器,那你可就不只是被打昏了,你记着吧!”
“你和唐古阿打?”他讥笑道,“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我们要烧死你,把你的骨灰撒到风里。”
“休想!我会获得自由,比你想的还要早,你就等着我找你算帐吧!”
“好啊,唐古阿让你算帐。他希望你的话能实现。他很愿意跟你打一场,因为他知道他会把你碾碎。”
“好太阳”打断了我们。
“‘老铁手’如果认为能获得自由,那他的胆子真大,”他对我说,“他该想想有多少罪状摆在他面前,即使推翻了一条,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他只表白了一番,可是没有提出证据。”
“拉特勒向温内图开枪,打中了克雷基·佩特拉的时候,我不是把他打倒了吗?这也不算证据吗?”
“不算,你也可能是出于别的原因这样做的,因为我们知道,你和他吵过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现在没有,也许以后会有。”
“现在就说,因为以后你就什么也不能说了!”
“不,现在不说。如果我以后说,你们最好还是听着。‘老铁手’的话是不容许被人轻视的。我现在保持沉默,是因为我很好奇,想听听你们怎么对我们下判决。”
“好太阳”从我身边走开,招了下手,人群中走出好几个老战士。他们和三个酋长走到一起,进行商议。唐古阿拼命地要让判决尽可能严厉,这我从他激动的手势上就看得出来。
这时我们也有时间交换一下看法。
“真想知道他们会琢磨出什么来,”迪克·斯通说。“但不管怎样,肯定不是什么有趣儿的。”
“恐怕是要我们好受了。”威尔·帕克说。
“我也这么想,”塞姆·霍肯斯表示赞同。“我们说什么都行,印第安人就是什么也不信。顺便说一句,您干得不赖,先生!我对‘好太阳’感到很惊奇。”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就这么让您胡扯了半天。如果是我,他早就扇我的嘴巴了。”
“胡扯?您是认真的吗,塞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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