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的牡马哈塔蒂拉刺激着你的欲望。可我的魔枪还要宝贵。你要拿它做什么?”
“大狼不喜欢它,其他人也不要求得到它,它太危险了。我们将把它埋掉,使它永远不会伤害人。”
“在掩埋时接触到它的人,就要格外小心谨慎,不然他将给扬帕地区犹他人这个部族带来灾难。好吧,你说说个人交锋该什么时候、按照怎样的顺序进行!”
“首先是游泳。可我们知道,白人在自己死前要遵循神秘莫测的风俗习惯。这事你们白人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小时。”
红种人之所以又围着白人站成一个圆圈,只是因为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清楚地看见这些白人为配给他们的对手感到多么魂飞魄散。然而这样的情形一点也看不出来,于是他们重又散开了。现在,人们对这些猎人仿佛漠不关心。但是这些猎人心里十分明白,尽管如此,他们仍受到严密监视。他们坐在一起,交谈着他们脱险的可能性。高个子大卫最先遇险,因为他头一个参与交锋。他神情严肃。
“红鱼!”他咕哝道,“当然啰,这个恶棍之所以得到这个外号,只是因为他是个出色的游泳能手。”
“您呢?”老铁手询问道,“我虽然见过您游泳,但只是在您洗澡和过河的时候。您游泳的技术如何?”
“不太好。”
“哎呀!”
“是的,哎呀!我瘦的皮包骨头,这事我无能为力。我认为我的骨头重量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人的骨头重量。”
“因此,速度是根本谈不上的,您起码能坚持吧?”
“坚持?呸!您想要多久就多久,我有足够的力气。但在前进方面就受阻了。我将不得不把带发头皮交出来。”
“这事还不能如此肯定。我还没有失去希望。您会仰泳吗?”
“会,游起来似乎容易些。”
“人们的确有这样的体会,就是瘦削、没有训练过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游得好些。您仰着浮在水上,头深深低下,腿抬高,双脚很有规律地使劲蹬,总是在您的双手在背下击水时才换气!”
“很好!可您的指点帮不了多少忙。这个红鱼仍将超过我。”
“如果我的诡计成功,也许还不一定超过。您得顺水游泳,而他则相反。”
“啊,可以这样做吗?到底有没有流动的水?”
“我估计有。”
“我们还不知道该在什么地方游。”
“当然是在对面的湖里,它本来只是个水池,椭圆形的。从这儿估计,它大约长五百步,宽三百步。山涧以很大的落差倾泻进去,确切地说,看样子是朝左岸倾泻过去的。所以就出现一条水流,它从这个岸边流过去,直到排水口绕湖流了四分之三。让我来想想办法吧!只要是人能做到的,我就能做到让您顺水而游,击败您的对手。”
“先生,这该是很开心的事!假设我如愿以偿,成功了,我该刺死那个小子吗?”
“您有这方面的兴趣吗?”
“反正他不会顾及我的,也许就是为了我的一丁点儿财产吧。”
“你说得对。然而,对人宽容于我们有利。”
“好的。如果他战胜了我,手握短刀朝我走来,您将怎样办?我显然不可以反抗!”
“碰到这样的情况,我懂得如何迫使杀人的事推迟到全部个人较量终结的时候。”
“很好!即使情况极糟,也是一种安慰,现在我放心了。耶米,你怎么样?”
“我的情况并不比你好,”胖墩儿说,“我的对手叫大脚。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双脚牢牢地站在地上,谁都弄不倒他。我比他矮了两个头,更不是他的对手。而此人肌肉发达,活像是一匹河马。”
“亲爱的耶米,别害怕!”老铁手安慰道,“我的处境也一样。同我比起来,酋长个头大得多,肩膀宽阔得多,可他动作不够灵活,并且我敢说,我的臂力也超过他。”
“是的,您的臂力是个例外。可我怎样对付这个大脚呢!我将竭尽全力抵抗,但我还是会败下阵来的。要是这儿也有如此一条水流,如此一个诡计多好啊!”
“有的!”瘸子弗兰克用他家乡的方言插话道,“要是我来对付这个家伙,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的。”
“你?你比我还要虚弱!”
“身体上,是的,可不是在智力上,务必用智力取胜。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怎样用智力来对付一个肌肉如此发达的人呢?”
“你瞧,你就是如此!你什么都比我懂得多,但就是到了涉及生命与剥去带发头皮的时候,你就像脱脂乳中的苍蝇那样坐着。你烦躁不安,手足乱动,就是想不出办法来。”
“如果你有好的闪念,那就说出来!”
“闪念!你又胡说些什么!我不需要闪念,即便没有闪念,我也总是很机智的。你务必设身处地好好想想你的处境。你们俩背靠背地站着,就好像银河中联体双胎的星座。每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于是肉搏战就开始了。谁制服他人,谁就是胜利者。处于这样的地位,怎样才能克敌制胜呢?惟有这样的办法可行:就是使他脚下失去立足点。最好是这样做:从背后狠狠地踢他的小腿肚,设法使他的腿抬起。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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