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总算抓住了一个,他该遭殃了!”有人说。红头发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顿时感到惊喜。他使劲挣脱开,说:“伍德沃德,你是魔鬼吗?放开我!”
流浪汉们的小头目叫伍德沃德。他听出了康奈尔的声音,放开了手,把其他人推开,叫嚷道:“康奈尔!真是康奈尔!你打哪儿来的?我们以为你被捉住了。”
“这不假,”康奈尔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一边爬起来,“我是逃脱了,不过丢了耳朵。还是以后再谈吧!难道你们不能小心点儿吗?你们的拳头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非常偶然地碰到一起,只有三个人。其他人在哪里,我们不清楚。我们见到伐木工们在篝火旁呆着,便想到到这里来捉弄他们一番。”“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就来到这里。我要把他们这间茅屋烧掉。”“我们也想烧,不过要看看屋里有些什么东西。也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这需要照明。这些恶棍把什么东西都拿走了。得找个打火机。”“我们有打火机,我们没被洗劫一空。”“这里没有设置埋伏吗?”“这里没有人,门很容易就可以打开,你来时我们正要进去。”“好吧,在这些小子来之前,赶快行动!”
伍德沃德拔开门闩,他们走了进去。他随手关上门后,便点着蜡烛,在房内照照。床铺上放着木板,上面是用鹿的油脂做的蜡烛,这些蜡烛是西部男子亲手做的。他们四个人每人都为自己点燃一支蜡烛,匆匆忙忙地寻找有用的物品。
屋里有几枝步枪、装满火药的兽角、斧头、短柄斧、锯、短刀、火药、装有子弹的弹盒、肉和其它的存货。每个流浪汉都拿了自己需要和喜欢的东西。伐木工们的包扎用品对于康奈尔来说是雪中送炭。他拿了一条绷带包扎伤口。他们随后把点燃的蜡烛都扔进床上的芦苇里。芦苇顿时着起火来,他们走出去,让门敞开着,以便保持必要的通风。他们在外面站着静听了一会儿,除了火焰劈劈啪啪的响声和树木的沙沙声外什么都听不见。
“他们还没来,”伍德沃德说道,“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离开。”康奈尔表示。
“可往哪儿走呢?这一带我们不熟悉。”“明天早晨他们会跟踪我们,所以我们不要留下足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在水上走。”“那我们就乘船。每个伐木工团体都有一艘或几艘小船,这是业务上的需要。我敢保证,船就在木筏停靠场。”“我们不认得那个地方。”“可以找到。你们瞧,滑道从这儿通往下面!去看一下,看我们能不能下去。”
火焰蹿出屋顶照亮了四周。在森林边缘通向河流的地方,树木间可见到一个缺口。流浪汉们匆忙赶到那里。这儿有一条笔直、陡峭、狭小的路通到底下,路旁有一条系牢的绳索,可作扶手。
四个人沿着小路下去了。
他们来到底下河岸时,听到从越来越靠近木屋的地方传来叫嚷声。“他们来了,”康奈尔说道,“快,我们得赶快找到一条船!”
流浪汉们没用多长时间,在他们站立的地方,停泊着三个系牢的运输工具,那是皮筏。皮筏按照印第安人的方法用树皮做成,用树脂密封。每条皮筏可容纳四人。
“把用不着的皮筏挂在后面!”红头发命令道,“我们得要把它们带走,再毁掉,让他们无法追踪我们。”
他的同伙遵命照办了。四人踏上第一条皮筏,拿起筏上放着的桨划离了河岸。康奈尔坐在后面掌舵。他的一个伙伴划了一桨,仿佛他想要逆流而上似的。
“错了!”头目说,“我们要顺流向下行驶。”
“可我们要继续赶路,到堪萨斯,去参加流浪汉大会!”那人说。
“当然。可这个老枪手会知道的,他会从被俘虏的人那儿得到这个消息。明天他就会逆流而上来找我们。所以我们必须顺流而下,迷惑他。”
“绕一个大弯!”
“根本不会。早上我们就能到达最近的大草原。在那儿,我们让船沉没,从最先碰见的印第安人那儿把马偷来,然后快速向北去,一天之内,我们就可以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与此同时,伐木工们慢腾腾地、非常艰难地、徒劳无益地在寻找我们的足迹。”
船在河岸的阴影中航行,以免让熊熊燃烧着的木屋的火光照到。他们到达下游后,康奈尔便将船驶向河中央,恰好这时伐木工们牵着马带着俘虏回到了被大火吞噬着的木屋。
男子汉们目睹他们的财产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便破口大骂。老枪手安慰这些恼羞成怒的人们,对他们说:“我曾经想到过,康奈尔会干出这种事来。可惜我们来晚了。你们不能把这件事压在心上!如果你们接受我的建议,很快就能得到补偿。这事以后再谈!现在我们必须首先弄清楚,附近会不会还有他们的人。”
四周都仔仔细细地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随后大家借着大火的光亮,在老枪手身边坐了下来。俘虏被安置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他们听不见讲话。
“首先,”猎人开始说,“你们得向我保证不泄露我今天对你们所讲的话,即使是你们不同意我的建议。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是君子,你们的话我是可以信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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