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在飞驰中向他讲述了他所了解的情况。
“呃!”酋长嚷道,“那样农场就有救了,这位白人的支援胜过百名流浪汉的武器。能遇见他,我多高兴啊!”
“你认识他吗?”
“梅纳卡·坦卡跟他相互传吸过和平烟斗——喏,你瞧!开始下雨了,你感觉到了吗?这很好,雨水会使被踩倒的青草很快重新立起来!流浪汉们明天清早就发现不了我们的行踪了。”
路并不难行。没有石头,没有沟渠,也没有类似的障碍物,而且山谷宽阔,多匹马可以并排奔跑。地面全是柔软的草地。要战胜的只有黑暗带来的困难。
有时,骑手会让他们的马儿慢悠悠地、从容不迫地跑,以免它们过分劳累;但通常是让它们小跑或者快跑。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比尔的信心仿佛有点动摇,他问酋长:“我们是朝着原定的方向前进吗?”
“不必担心,”酋长安慰道,“我们赶得很紧,很快就要到达今天我们相遇的那个地方了。”
印第安人能够把他的判断如此准确无误地说出来,因为熟练呢,还是出于天生的直觉和本能?比尔根本不愿相信已经走完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寒风伴随着雨水从背后撞击着骑手们,使马儿的奔跑变得轻快起来。
不久,酋长的马突然放慢步子,接着站住了——能听见轻轻的喘息声。
“嘿!”印第安人压低声音说,“前头肯定有人。你仔细听一下,别动!”
队伍停住了,大家注视着酋长。
“一堆篝火!”他悄悄地说。
“什么也没有看见!”比尔说道。
“你没有注意到我们前面微弱的火光吗?那肯定是一堆被遮挡住的篝火,这堆火在毗邻的一座山后面。你下马和我一道上山看看。”
他们把马留下,并行地向山峰悄悄地快步走去。还未走出十步远,突然有两只手使劲地掐住了印第安人的脖子,他被按倒在地,两条胳臂和两条腿拼命挣扎,但一声也叫不出来。与此同时,另外两只手也掐住了驼子的喉咙,也把他按倒在地。
“您将他牢牢掐住了吗?”那个揪住印第安人的人对另一个人悄悄地说,确切地说,是用德语说的。
“是的,我把他牢牢掐住了,使他无法说话。”回答同样是小声的。
“那就赶快离开,到山后面去!我们得要搞清楚我们逮住了什么人。他对于您来说是不是太重了?”
“根本就不成问题!真的,这小子比一只三个星期没有吃过东西的苍蝇还要轻。先生,好像他背上有隆起的地方,我们称它为斜脊椎。难道他是……?”
“难道什么?”
“难道不是我的好朋友驼子比尔吗?”
“这我们到了火堆旁就会清楚。此刻无人跟踪我们,我们平安无事。那些人会原地不动的,他们必须等待这两个侦探回去。”
一切如闪电般、并且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的,别人对此事毫无所知。老枪手,奇袭者中的一个,他抱着俘虏走,杜乐则将他的俘虏扔在草地上拖着走。小山那一边,躺着已疲劳的马儿,燃着一小堆篝火,借助火光,可以见到二十个人影,他们架着瞄准的枪,时刻准备着用子弹迎接敌人。
“哎呀!”老枪手把俘虏放在火光下一瞧,不禁惊叫道,“这是梅纳卡·坦卡,奥萨格人的酋长!对于他,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
“天哪!”杜乐同样很兴奋,一那真是比尔,驼子比尔!小子,朋友,可爱的孩子,我去掐你脖子时,难道你就不能说一声你是比尔吗?好兄弟,起来拥抱我吧!噢,原来他根本不懂德语。他肯定不会死的!老青年,你起来吧!真的,我不想掐死你。
被扼住喉咙者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贪婪地张着嘴大口喘气。他终于张开眼帘,将一道长长的,越来越清醒的目光,投向俯身看着他的杜乐,用有点沙哑的嗓子问道:
“瞧,是‘杜乐姑妈’吧?”
“那当然暧,我就是。”现在“姑妈”用英语笑着说道。
“我这么快就被掐住,我……天哪!老枪手!”
他见到猎人站着,这一新的令人惊异的事情使他恢复了活动能力。老枪手的手劲远比“杜乐姑妈”的大。酋长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他见上帝去了吗?”比尔问道。
“不,”老枪手笑道,一边把手递给小矮个,“他只是失去知觉,很快就会苏醒过来。比尔,欢迎您!谁跟您一起来?估计是酋长部落的印第安人,是不是?”
“是的,四名男子汉。”
“就四个人?您没带没有骑手的马吗?”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枪杆子大叔和一位勋爵跟我们在一起。”
“一位勋爵?嗯,可见是一次美好的相遇!您把这些人叫来!”
比尔走开了。但是跑了不远,便高兴地叫喊道:“大叔,你们放心骑马过来吧!我们在朋友们身边。老枪手和‘杜乐姑妈’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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