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开始明白了!”老枪手说,“您想从院子里下到渠道,然后沿着渠道走到河边,是这样吗?”
“是的。我当然不能单枪匹马,必须还有两个人一起干,每人解救一个俘虏。”
“唔!这个想法,很了不起。我们要查看一下渠道是否真的可以通行。”
老枪手查问了几个雇工,高兴地获悉,渠道既没有淤泥,也没有恶气,行走方便,而且这是格外有利的情况。在渠道口隐藏着一条小船,可容纳三个人。这条小船一直藏匿在那里,以免被印第安人或者别的陌生人偷走。
人们对诡计多端的“姑妈”的这个计划,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一致同意由杜乐、驼子比尔和枪杆子大叔去实施。
当人们已准备就绪时,布伦特尔和卡斯托尔泊回来了。他们搜索了邻近大片地区,可惜都没有见到马的踪影。流浪汉们并不傻,他们把马弄到尽可能远离农场的地方了。
杜乐,比尔和大叔走到渠道下面,提着灯。渠道中的水只到胸口。他们把步枪扛在肩上,将小刀、手枪和子弹袋挂在脖子上。高个子的枪杆子大叔提着灯走在前面。他们三人消失在渠道中时,老枪手带着他的人马动身了。他让人把大门轻轻地打开,然后再虚掩上,以便必要时马上打开。他留下一个雇工守门,如果流浪汉们靠近,就马上把门关上。其他雇工,也有女雇工站在围墙旁,准备着危急时抵抗敌人的进攻。
在老枪手的带领下,伐木工们首先朝北拐了一个弯,以免被篝火的火光照着。当他们到达河边时,便朝南沿着河岸爬回去,直到他们认为已相当靠近流浪汉为止。老枪手独自一人依然继续爬行,直到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能看见围成半圆圈躺下休息的那些恶棍为止。现在,他清楚了,该向哪里发起进攻。他又去寻找他的伙伴们,等待着三个人约好的信号。
在这期间,这三条汉子穿越了渠道,幸好水不是特别冷。在离渠道口不远的地方,人们发现了那条小船,它被系在一个铁钩上。船内有两个桨。大叔熄灭提灯,把它挂在铁钩上。随后,杜乐吩咐另外两个人在这儿等候。他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往前走,一刻钟后他回来了。
“怎么样?”驼子比尔急切地探问道。
“任务不轻松,”姑妈解释道,“河水不碍事,因为外面的水并不比这儿深。但是,灌木与树木之间笼罩的黑暗,给我们制造了麻烦。天色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我简直得用手摸着走路。”
“如果对着我们的篝火瞧,还是相当清楚的!”
“不是从水上,而是从河岸上看,因为河水处于较低的位置。流浪汉们围成一个半圆圈躺着,河就构成了它的弦,俘虏们就在这个半圆圈内,离河水根本不远。一个流浪汉蹲在他们旁边,严密地监视着他们。要把他除掉,这小子不值得同情。”
“您有计划吗?”
“有的。俘虏们不必到河里去。我们把小船弄来。”
“人家会看见它的,因为闪烁的波浪会把它的轮廓衬托出来。”
“有什么闪烁可言!昨天的一场雨,使河水混浊不堪,特别是在河岸旁的树下,河水的颜色与结实的地面根本无法区分。就是说,我们把小船弄去,将它系住。你们在船边的水中站着,我独自一人上岸去给看守一刀,为俘虏解开绳索。我把他们带来交给你们,他们划船进入渠道,到那里就安全了,然后我们在俘虏坐过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坐下。我们一发出信号,战斗马上就开始了。明白吗?”
“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计划了。”
“大叔,您看如何?”
“跟您的想法完全一样/这呱呱叫的事将要完成。”大叔以他那诗意的方式答道。
“很好,那就前进!”
他们把系船的绳解开,将小船从渠道里推到河中。杜乐领头,他们总是紧靠河岸,慢慢地和谨慎地向前挪动,直到他停住。另外两人注意到他把船系住了。“我们到达目的地了,”杜乐小声地对他们说,“现在你们在这儿等我回来!”
在这里,河岸并不高。他轻轻地爬上去。灌木丛的那一边,两堆篝火在围墙的两个角落熊熊地燃烧,灌木丛与火焰之间的一切东西,都露出了尚可辨认的轮廓。四个人——俘虏们和他们的看守者,坐在离河岸最多只有十步远的地方。再往后,杜乐见到流浪汉们横七竖八地睡着,姿态各异。他继续匍匐前进,没有把猎枪放到一边,一直来到看守背后。这时,他将猎枪置于一旁,拔出短刀。这个流浪汉必须死去,却又不能让他发出半点声音。杜乐爬过去,一跃而起,左手从背后死死地掐住这条汉子的喉咙,右手把短刀熟练地捅进他的背部,刺入其心脏。他又快速地把流浪汉拖到身边的地上。事情进行得神速,俘虏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才说道:“爸,我们的看守离开了!”
“是这样吗?哦,是的!我觉得很奇怪。但要安静地坐着。他肯定要考验我们。”
“小声,小声!”杜乐悄悄地对他们说,“谁都不能出声儿。看守被捅死了,躺在草丛里。我来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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