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应该搜查另一个人。他是否说了实话,是否真的是个文书,还是个问题。他让你看的那封信写的是什么?”
“那是一封给谢里登的工程师夏罗伊的介绍信。”
“什么?”那个汉子气鼓鼓地叫起来,“你竟把信交还给他?”
“是的。这张废纸对我们有什么用呢?”
“你还这样反问?甚至有用得很呢!显而易见,这封信对我们计划的实施极为有利。我们把我们的人马留下来,首先是为了悄悄地观察时机。我们必须熟悉地形,也要了解银行的收支情况。我们又不愿意抛头露面,这就难上加难了。假如我们没收了那个男子的信,那么,我们中的一个就可以到谢里登去,冒充是这个文书。毫无疑问,那样他就会在办公室里做事,可以见到各种账册,向我们提供必要的信息。”
“他妈的,真是活见鬼!”康奈尔嚷道,“确实如此。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你会舞文弄墨,可以担当这个角色。”
“这个角色我也许能扮演好。那样,所有困难都将迎刃而解了。还有时间把耽误的事补做吗?”
“毫无疑问,当然还来得及。我们知道那两个人要到哪里去。农场主简略地向他们提及该走的路,那条路从这儿经过。因此,我们只需要等他们来就是了。”
“对。我们就这样干!但是,光没收文书的信还是不够的。以后,他总会到谢里登去的,把我们的一切都葬送掉。我们必须阻止他和江湖医生这样做。”
“说得对。我们给他们每人一枪,再把他们葬掉。然后你带着信到谢里登去,设法了解一切必要的情况,并送给我们有关的信息”。
“但是在哪儿送,怎样送呢?”
“我们两个骑马回去接其他人。以后,你将在铁路穿过伊格尔泰尔那个地方找到我们。确切的位置我们事先无法确定。我在朝谢里登方向去的地方设前哨,无论如何你会碰见他们。”
“行!但是我的离开引起注意和怀疑怎么办?”
“唔,这事我们当然要作好准备。你把德格贝带去。你说在途中遇见了他,他说他在铁路修筑工地上找活干。”
“很妙!”第二个流浪汉表示赞同,“我会找到工作的,如果找不到,那更好,因为那样我就有时间把消息送到伊格尔泰尔去。”
这三个人继续讨论他们的计划,同时等着江湖医生和他的伙伴到来。但是时间过去了许多个小时,那两个人也没有露面。流浪汉推测,这两个人为了避免同他们再次相遇,改变了原定的方向,因此,他们决定骑马回头去追寻新的足迹。
那两个受到威胁的人的情况是这样的:美国佬首先让文书为自己包扎伤口。他的上臂受了重伤,情况表明,为伤员寻找一个可以得到照料的地点是必要的。那就是他们原先想要去的农场。但流浪汉们也选择了这个方向,美国佬便说:
“我们愿意再次落入他们手里吗?我们务必为此作好准备:他们会为没有把我们除掉而感到惋惜,要补做耽误了的事情。他们抢走了我的钱,我不愿把命也搭进去。因此,我们得去寻找另一个农场。”
“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另一个农场呢,”克勒尔说道,“长时间的漫游您顶得住吗?”
“我想可以。我是个身强力壮的人,在创伤热出现之前,我们会找到的。无论如何,我希望您在这之前不要离开我。”
“肯定不会的。要是您途中走不动,我就去叫人帮忙。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我们往哪儿去?”
“朝北,像先前那样,只不过要稍稍向右边。那儿天边很阴暗,看样子有森林或者灌木丛,有树木的地方就有水,我需要用水来凉一凉我的伤口。”
克勒尔接过箱子,两人离开了这个倒霉的地方。美国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过了一些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绿色的灌木丛中一片有水的地方,在水边换了绷带。哈特莱把所有有色的滴剂都倒掉,用纯净的水将小瓶子灌满,以便途中根据需要随时用来润湿绷带。接着他们又动身了。
他们穿越一片长着矮草的草原,这儿几乎看不出人的足迹。要判断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留下的足迹,这需要富有经验的西部地区男子的眼力。过了很长时间后,他们视野的边缘又是黑糊糊的,表明他们再次靠近了有森林的地方。这时,美国佬掉过头来,见到背后有几个点在活动。那是那三个人,他立刻确信,这些强盗掉过头来了。性命攸关,要是别人,定会提醒文书注意追击者;可哈特莱没有这样做。他以加倍的速度继续行走,当克勒尔对突然出现的急速行走感到奇怪时,他说他的伤口很痛。
从距离看,哈特莱认为,他和他的同伴还没有被流浪汉们察觉,于是他盘算着他应该如何脱险保命。如果他们追上了,那么两人就都完蛋了。两人中充其量只有一个可能逃脱,而另一个就得牺牲了,这另一个当然是文书啦。所以,不能让他知道,他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想到这儿狡猾的美国佬便默不作声了。
他们默默地继续行走,一直来到一片小丛林,林中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这片小丛林并不深,但远远地向右边延伸。当他们穿越了它,来到丛林的那一边时,美国佬停住了,说道:“克勒尔先生,我考虑过了,我实在太打扰您了。您要去谢里登,为了我的缘故,您偏离了正路。谁晓得,按照现在的方向走,我们能否找到、什么时候找到一个农场。那样您就得天天跟我在一起漫无目的地乱跑,备受折腾。有个简单的办法,免得这样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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