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想把手伸进他的大袍里面,我用手按住了他的腰间,不让他动,同时叫过已经和8名士兵赶来的本尼罗:“先把莫那希的酋长捆起来,但不要伤害他,他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朋友的!”
梅内利克还想反抗,但没有成功。他被解除了武装,并被捆了起来,这使他的双手无法活动,脚只能迈小步走路。这样一来他的嘴可就说个不停了,他把所有涉及上天和安拉的各种诅咒和成语都喊了出来。我们任他谩骂下去,不与理睬。
当主持和卖艺人也被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以后,从山谷边缘传来了一个声音:“打倒他们!打死他们!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到他们脑袋里去!用刀插进他们的肚皮!你们结束了吗?成功了吗?”
这当然是我们的爱耍嘴皮子的赛里姆。
“住嘴!”本尼罗喝斥道,“你为什么站在上面?你只是害怕才不敢下来!”
从这句话里我们的吹牛大王得知,一切危险都已过去。他双腿并起从上面跳了下来,一看到三个俘虏就立即喊道:“胜利,欢呼,光荣和荣誉!战斗结束了!我们战胜了敌人!”
“住嘴,吹牛大王!”本尼罗喊道,“没有人会赞扬你的,你只是吃饭的冠军,到需要勇气的时候,你就变成倒数第一了,战斗时我从来没见到过你。过来,你押着梅内利克酋长,把他带回营地去!”
“押酋长,这不是我的事情。我要押解卖艺人,是他把我骗入枯井要置我于死地,我的报复将是可怕的。”
“因为他被捆绑着,所以你才敢接近他。好吧,我不反对。”
奴巴尔已经苏醒了过来,主持也是一样。我们要把他们带回营地,我们不想抬他们走,所以把他们脚上的绳索放松了一些,让他们自己走路。赛里姆把他们两人拉了起来,抓住了卖艺人的胳膊。
“走,你这个坏蛋!你现在已经在我的强大控制之中,我要把你消灭,就像一只大象踩死一条虫子一样!”
奴巴尔虽然只能移动脚步,但他还是朝赛里姆跳了过去,把他撞倒在地,并用嘴咬住了他的喉咙。他像一只疯狗一样咬着,但也只能伤着赛里姆一点儿皮肤。赛里姆摊开了四肢,又恐惧又胆怯,像一头要被宰杀的牛犊那样哀叫着。我抓住卖艺人的脖子,把他拉起来,同时给了他几个耳光,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这或许不太合适,但对这种顽固残暴的坏蛋还是应该的。赛里姆站了起来,手摸着脖子悲泣道:“卖艺人把我给咬了。他像一只老虎一样压在我的身上。先生,你是宇宙间最伟大的医生,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只是皮肤上受了点轻伤,但我还是摆出一付担忧的神情来。
“气管、肝脏和胰脏虽然没有受伤,但狂怒的人的牙齿是有毒的。所以不排除血液中毒的可能性。”
“血液中毒?这个病我还从未听见过。愿安拉保佑!这种病有哪些迹象?”
“伤口将肿胀起来,一直肿到心脏。胃会变成白色,肺变成绿色,脸变成黑色还有一丝发黄,手脚都会脱落,最后全身分解,只留下一个脑袋,但过了几个星期,它也会毁灭的。”
“噢,穆罕默德,噢,神圣的加力夫!我的血液中毒了!我完了!这个卖艺人谋杀了我!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能治这种病吗?”
“有一种办法,而且很简单,但我不相信能在你的身上使用。”
“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的亲爱的、亲爱的、好心的、深受我尊敬的先生!我会干一切的,即使是最困难的事情。”
“好,我可以试一试来救你。首先我给你抹上一点我的生命水,从这时开始,你就只能用鼻子呼吸了。你决不能张开嘴,特别是不能说话。”
“安拉呀!这是很困难的。需要多长时间呢?”
“一直到危险过去为止。到时我会告诉你。”
“可我必须吃喝啊?安拉知道,这是不能用鼻子进行的。”
“吃饭和喝水是允许的。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但决不能同时呼吸和说话!”
“我就这样做,先生,我会做到这一切的。我宁肯一段时间不说话,也不愿意让这个可怕的血中毒症发作而死去。我在先知的胡须面前发誓,我决不说一句话。”
三个俘虏和他们的骆驼都被带到了上面的隐蔽营地。我们又把水井盖上了,并且还采取措施把痕迹清除了干净。然后我向副官和军士交代了今晚行动应注意的事项。
由于我要去偷听商队的谈话情况,所以两部分部队,将由他们两个人指挥。我给赛里姆在脖子上抹了一些阿莫尼亚药水以后,向他们两个人指定了带部队冲下山谷的位置,其它行动方式得视情况而定了,我再次巡视了有关的地方,以便在夜间不至于出现失误,然后满意地回到了营地,我尤其高兴的是,我的两个最可恶的敌人已经落到我的手上。
我们拿他们怎么办呢?我问自己,也问坐在我身边的法立德和穆斯塔法。为了不让俘虏听到我们的谈话,我们把他们放到了离我们稍远的地方,派了两个士兵看守。赛里姆按阿拉伯人的习惯盘着腿坐在本尼罗的身边,本尼罗正在滔滔不绝地和他说话,从他活泼的脸上可以猜出,他是想引诱赛里姆开口说话。然而大个子坚决不受骗,不敢违反我的指示行动,以最大的“勇气”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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