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我们的事了结了。给这个人松绑,让我们走!”
我们解开了捆绑第二号鬼魂的绳索,陪同两人走到大门口,赛里姆拉开了门闩。当巴腊克把脚踏到胡同的时候,他向我们转过身来,向我鞠了一躬,讥讽地说:“上帝保佑你,上帝庇护你!但愿我不久后会再同你会面!”
说完,他就和另一个“鬼魂”离去。我回到我的房间,纳西尔上楼去看他的妹妹,她正紧张地等待着她哥哥的报告。我把那份文件藏在身上,因为从巴腊克的表现看,特别是他告别时的讥讽神情看,我都感到背后还有某些阴谋,这应引起我的警惕。这时赛里姆走了过来,问我是否还需要他,他是不是可以再去睡觉。
“你还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回答说,“你为我找到今天从布拉克开往尼罗河上游的船了吗?”
“是的。我找到了一条最好、最快的船,先生,我已为你和两个孩子订了座位。”
“这你干得很不聪明。现在不应该让人知道我是不是单独走。你说过我是谁了吗?”
“我必须说,因为船长问了这个问题。”
“是一艘什么样的船?”
“是一艘帆船,它航行的速度很快,它的名字叫萨马克”。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在看守俘虏的时候,和巴腊克说了话。你告诉了他,说我今天乘萨马克号帆船离开这个城市,是不是?”
“没有,我对此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要说实话!你是不是诚实,对我十分重要。即使你说出去了,我也不责怪你。”
赛里姆把双手放到了心口,用极其真诚的声音说:“先生,不要玷污我的灵魂,不要认为我在撒谎!你是我主人的朋友,所以我对你和对他一样忠诚。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我出生时就是沉默的儿子,从我嘴里说出的话,都是经得住安拉和圣加力夫考验的。我向你发誓,我对此没有说过一个字!”
“好!”我说,尽管我对他还是有怀疑,“帆船何时起航?”
“按弗兰肯时间是三点。你知道,按阿拉伯时间九点钟,每个穆斯林是都要起床的。”
“帆船停泊在何处?在那附近有没有一个在里面可以看到船的咖啡馆?”
“离船停泊不远的地方,有一间咖啡馆,从那里很容易看到船上的一切。你是否想到那里去,我可以给你带路。”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需要你了。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你要知道,一个骗子是不会取得别人第二次信任的。”
“正是,正是这样S”他赞同地说,同时又深深地弯下了腰,他头巾的外部几乎碰到了地面。他走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房间。
过了一段时间,纳西尔又来找我。他想把刚才的事情再讨论一遍,看来他现在已经认为巴腊克不再是个威胁了。
“主持已经看到,我们对此事是严肃认真的。”土耳其人说,“他签了字,而且会避免使我们在必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我们手上可以对付他的武器。”
“我不这样想。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再拿走的。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没有注意他告别时说话的语调吗?”
“那只是恼怒。”
“不,那是嘲讽。而且他那样快就同意写那封推荐信,也使我感到意外。总之这其中还有些阴谋,我们会知道的。而且我确信,赛里姆已经告诉他,我今天将离开开罗。我们必须监视那艘帆船,看巴腊克是不是到那里去。”
“谁去监视呢?”
“我不能去,因为他正在找我。赛里姆不可靠。那个黑人男仆我们也不能完全信任。”
“那我必须自己去。这是最好的选择。”
“对。帆船的名字是萨马克,可以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观察到那里的一切。这件事要求特别保密,因此我建议,现在先去睡觉。鬼魂已经没有了,我们可以不受干扰地睡上一觉了。”
纳西尔离开了,我又为两个孩子安排好了睡塌,然后自己也重新躺到了床上,这次把灯火也熄灭了。我醒来时,上午几乎快要过去。赛里姆给我们送上了早餐,并告诉我说,他的主人很早就出门去了。还派人给我送回很多东西。这使我看到,这个土耳其人还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自私。他不仅给我们买来了食品,而且还买来我们在航行中需要的一切用品。现在的问题就是路费了,这必须由我来支付,可这样在我的钱袋里,就出现了亏空。纳西尔中午没有回家,他在尽可能长时间坚守自己的岗位。直到两点钟,他才露面,而这已是我要出发的时间了。土耳其人给我买的东西,使我的行李增加了不少,我不得不雇一名脚夫。我的朋友甚至还给我买了一个漂亮的水烟袋和一个装烟草的锦囊。我们出发以前,先确定了艾斯尤特作为我停留等他的地点,我不能离开此地太远,但顾忌到巴腊克,也不能离开罗太近。纳西尔现在就已经确定,将在一周后乘特尔号船离开这个城市。这样我就可以计算出我什么时间在艾斯尤特等候他了。他在咖啡馆里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现象,他甚至上了船,替我支付了路费。在那里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所以他认为,我的顾虑是多余的。但我的经历告诉我,一个南方人很少能原谅别人对他的羞辱,而且对巴腊克来说,这种羞辱还远远超过了对他个人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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