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惊地望着我的脸。
“先生,我没有说错,你们弗兰肯人很聪明。你只是提了几个问题,就使我产生了从未考虑过的想法。”
“这总不是没有道理吧?”
“是的,这都是有道理的。那个商人热情地接待了我的兄弟,但待客之道还要求他热情地告别他的客人送他一程,我却没有想到。”
“巴亚德没有提及如何送走你的兄弟,这就不能怪我对他产生怀疑了。或者他是一个坏蛋,而且知道你兄弟的去向;或者他藐视了待客之道,从而该间接地对发生的不幸承担责任。”
“安拉,安拉!谁会想到这些呢!先生,你的话撕碎了我的心。难道我要怀疑我为之投入巨大信任的人吗?”
“不论是犯罪还是疏忽都是一样的,商人要承担责任。你派去调查此事的那个人,在这方面可靠吗?”
“是的,他是唯一可靠的人,他就是苦行圣僧。”
“啊!就是建议你借钱的那个人?”
“正是!”本瓦萨克确定地说。
“嗯,嗯!”
“你又开始嘀咕。这是不祥的预兆。你难道连这个人也不信任吗?”
“这个人依我看来,是没有能力进行犯罪活动的。但像他这样的人,我不会把世间凡人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他只生活在祈祷之中,很难把握必要的现实意识,尤其是有关犯罪的案件,那是需要通过复杂而秘密的方式去调查破案的。”
“我应当派谁去呢?我找不到其他人。”我的这位埃及朋友小声说。
“你自己不能去吗?”
“这是不可能的,先生,我要照顾我的孩子们,所以不能去。”
“你认为这次旅行有危险吗?你是否害怕?”
“不。是事业使我留了下来。我失去了15万皮阿斯特,必须重新赚回来。我必须照顾我的孩子和我兄弟的孩子。我如果去了,怕会和希查尔一样失踪。”
“这是有道理的。出现了犯罪,而你要去调查它,那么他们也会让你失踪的。”
“是这样,先生!我也是这样想!我如果前去喀土穆,也会遭到不测的,因为人们认识我,不论做什么,都会被人发现。而你是个陌生人,没有人知道你曾见过我。你有可能秘密进行调查,也更有可能取得成功。”
“很对,我再次声明,我接受这个任务。但我现在要好好想一想。虔诚的苦行僧在商人那里受到了什么样的接待?”
“就像一位圣人所受到的接待一样。接待的规格就像是对一个酋长。”
“他对失踪的事件是进行公开的还是秘密的调查呢?”
“完全公开。”
“这很不明智。他应当伪装自己,装出不知道你兄弟曾来喀土穆的样子。”
“但这位老人做不到这一点。任何伪装对他都是罪恶。”
“所以办这件事,他不是合适的人选。我估计,人家向他说明,你的兄弟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款额。”
“是的,人家给了他。巴亚德还给这位老人看了收据。”
“上面是谁签的字,是希查尔还是你的?”
“是我。我在上面签了字,并盖了我的印章。我兄弟还得到我的指示,只有拿到钱,才能把收据交出去。他已经交给了商人,证明他收到了钱。”
“我看不一定。如果是人们从你兄弟那里抢去的呢?他们为什么不把钱给你送来,而是通知你派人去取呢?”
“我想,从喀土穆送钱到艾斯尤特是很危险的,这个风险巴亚德不愿意承担。”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你刚才说公开去调查是很危险的,但苦行僧这样做了。他为什么没有受到伤害呢?”
“因为他是一位老人。”
“嗨!一个罪犯只看一个人对他是否危险,不会管他是否虔诚。我不想怀疑苦行僧,但在我看来,他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卷入了这一事件之中。如果他真是无辜的,那不是因为他的神圣,而是因为他的无知,才得以安然返回。他在那些人的眼里不可怕,因为他不具备足够的聪慧揭露罪行。”
“先生,那么你真的认为出现了犯罪吗?”
“我确信不疑。”
“那么谁是凶手呢?是巴亚德本人吗?”
“几乎可以这样说。老人知道你走私木乃伊吗?”
“是的。”
“他不认为这是犯禁吗?”
“我问过他,但他说,《古兰经》里没写这件事。”
“他经常谈到木乃伊吗?”
“不常谈。”
“或许这位虔诚的人,知道何处有木乃伊洞穴,但不告诉别人。”
“可能。他到处游历,在整个尼罗河谷地还有很多墓穴和洞穴没有被人发现。”
“我听说,有人估计在艾斯尤特附近会有重要的帝王墓穴。”
“发现者可能保守了秘密,否则我会第一个知道的。你觉得苦行僧知道这样一个墓穴吗?”
“我估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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