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是为你敞开的。说吧,就像对你的兄弟或对你最好的最忠诚的朋友说话一样!”
“这涉及到我的兄弟哈费特·希查尔。我派他去喀土穆,但他没有按规定的期限回来。我设法去打听他的消息,结果是没有人再见过他。因此我派了一位有经验的虔诚的人前去进行调查,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找我的兄弟,但也没有找到。前天他回来告诉我,无法了解到我兄弟的去向,他确信我失踪的兄弟已在路上丧命或者发生了意外。”
“你现在觉得,应当由我去进行调查了?”
“你在我提出请求之前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到洞穴去的时候,我从马夫那里、后来又从你口中得知你将去喀土穆。我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勇敢的弗兰肯人,所以我就有了向你提出这个请求的想法。你在喀土穆或许会有些时间替我解除心中的烦恼。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怪你。如果你接受我的请求,我将终生感激你,并为你配备一切必要的物品。”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愿意满足你的愿望,只要喀土穆的情况允许我这样做。”
“先生,我感谢你!”本瓦萨克握住我的双手喊道,“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但我没有想到,你会给我这么多的恩惠。你接受了我灵魂中的一付重担。”
“我请求你不要抱太大期望,因为我不能担保能实现你的愿望。否则你的失望会加倍的苦涩。你知道你兄弟从喀土穆回家时要走的路线吗?”
“不,先生!”
“就是说,你不知道他是走尼罗河水路顺流而下,还是随商队走陆路的?”
“我不知道。这在事先是无法确定的,因为他只能视情况而定。”
“尼罗河水路比较安全些。而通过巴尤达和阿特木沙漠的商队路线,危险就多一些。你兄弟是做什么的?”
“和我一样是向导。”
“不做别的吗?”
本瓦萨克迟疑了片刻,然后说:“我可以信赖你吗?即使是进行一些被禁止的交易。”
“嗯!我得了解以后才能回答。”
“我指的是木乃伊贸易。”
“这与我无关,因为我不是官府的警察。”
“那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兄弟还顺便做走私木乃伊的生意。”
“你也是这样吧?”
“先生,”他微笑着说,“不要问了!我是一个诚实的人,还从未占过别人的便宜。至于说木乃伊问题,我是不同意官府意见的。”
对这个巧妙的回答,我不由得大笑起来。
“走私木乃伊不是很危险吗?”我继续问。
“当然,谁要是被抓住了,那是很糟糕的。”
“那么,干这种生意的人都是勇敢又谨慎的人了?”
“正是。胆小又不小心的人是不能走私木乃伊的。”
“你的兄弟具备这样的品格吗?”
“完全具备。”
“那么,我想,他在旅途中也不会忘记这一点的。他必然要寻找一条对他最安全的路线。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哈费特·希查尔。”
“你为什么派他去喀土穆?”
“到我的一个商业上的朋友巴亚德那里取钱。”
“是什么钱?是生意上的分红吗?”
“不。是我借给他的钱。”
“你的朋友是个诚实的人吗?从他的名字上看,应该没有问题,他名字的含义不就是诚实的巴亚德吗?”
“噢,他就是诚实的化身。”
“你借给巴亚德的钱有多少?”
本瓦萨克又迟疑了片刻。然后他说:“我昨天就告诉过你,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穷。我们这里的情况是这样,一切有产者都被迫隐蔽自己的富裕。我借给了巴亚德15万皮阿斯特。”
按当时的比价,这相当于三万马克,这对埃及人来说是个可观的数目,何况他又只是一名洞穴向导,所以我吃惊地问道:“你把这么多的钱借到那么远的喀土穆?你必然对这位商人十分信赖了。你认识他有多久了?”
“六年。”
“你什么时候借给他钱的?”
“五年前。”
“也就是说,认识他一年以后?你是不是太轻率了?”
“不,为我介绍他的人,是一个每句话都和《古兰经》文一样无懈可击的人。”
“这个人是谁?”
“虔诚的苦行僧,”本瓦萨克回答道,“他昨天和你们一起来到了艾斯尤特。”
“嗯!对他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不知道是否应该信赖这个苦行僧。但我也曾见过一些苦行僧,他们就和老顽童一个样子。”
“是有这样的,你说的很对。但这位苦行僧的德行、虔诚和可靠是无可非议的。”
“就是说,这位苦行僧建议你借给商人这么多钱。他用这笔钱做了五年生意。可你为什么又要把钱要回来呢?难道你对巴亚德的信任消失了吗?”
“噢,不。我并没有去讨,而是他通过一名信使告诉我,他已不需要这笔钱了,所以我才派我的兄弟去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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