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开枪,老枪手!我来保护奥萨格人。”
我举起猎熊枪,等待着。马托·沙科一生中从未这样跳跃过,可是他白费力气,灰熊很快就接近了他。
“马托·沙科,向旁边跑!”我对他喊。
他和熊走在一条正对着我们的直线上,因此,不可能只射动物不射人。可是,他没有注意我的叫喊,继续直线奔跑,这时,我跳出灌木林,向他发出警告。熊离他只有3步远了,他才懂我的意思,迅速拐了个弯,我有了选择的目标,熊还没有来得及赶上他,就吃了我一颗子弹。这当然不是致命的一枪,我只是想阻挡住灰熊。这个目的达到了,它让奥萨格人跑开,自己站住,头来回晃动,看见自己在流血,用爪子去抓伤口。我的子弹打在它的脖子下面。老枪手抓住这一瞬间,从石头后面站出来,勇敢地向熊冲过去,距离大约只剩10米,灰熊看见他过来,便直立起来。老枪手继续向前,给了它第一枪,走几步以后给了它第二枪,都击中胸部。然后,他扔掉枪,抽出刀子。“父亲埃弗赖姆”已经挨够了子弹,倒在地上,滚了几转,肢体抽搐着,然后其灵魂向永恒的狩猎深渊飘荡,离开肉体和皮毛。
从温内图的叫喊到现在,时间过去不到一分钟,一切都在快速运转。马托·沙科站在我们身边,胸部极度地起伏着。
“这……这……差一点要我的命!”他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我的兄弟那么不小心?”阿帕奇人说。
“不小心?我?”
“是呀。不是你还是谁?”
“是你!温内图!”
“喔!难道我有什么不小心?”
“是的,如果你不过早叫我的话,熊不会注意我,我的做法是对的。”
温内图看了他很长时间,微笑着,没有说话,然后傲慢地走过他的身边。
“他转身了,难道我不对?”奥萨格人问我。
“奥萨格人首领是不对的。”我回答。
“老铁手错了。难道温内图要让熊注意我?”
“是的,你爬到那动物身边去,本来就是为了引起它的注意的。”
“可是不要那么早。”
“不要那么早?应该更早一些,应该早得多。你应该早点儿站起来,向熊打招呼,它才不会过早追你,你也就不会使老枪手扫w”
“我使他扫兴?怎么回事?”
“因为我打的那一枪。为了救你,那一枪我是不得不打。老枪手在猎熊之前,熊已经挨了我一颗子弹,难道他不会生气?”
“喔,喔。这个,我没有想到。”
“你还要感谢温内图。而不应指责他。他如果不叫你,你离熊再近一些,那么,你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后,我走到灰熊旁边,温内图和老枪手已经在那儿忙着给它“脱皮衣”。这位“父亲埃弗赖姆”躺在那儿,向我表明,它正当年。我们拿走它的熊掌,剥掉它的两条后腿的皮,我们可以尽量多给它留下一些肉,因为在高寒山区,肉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第四张皮已经到手,我们可以回营地去了。在一天中猎获四只熊,尽管其中一只是小熊,这也是一次罕见的狩猎成果。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在白人极少光顾的熊谷,竟然可以取得这么大的成果。
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较晚的时候了,我们得确定晚上的行动。老枪手虽然有两天的期限,但是他认为,没有必要让他们一天见不到他。为了使他获得自由,今天就要把应做的事情做完。问题在于,做什么,怎么做。
老枪手不可能一个人把皮送到公园上面去,我们必须用我们的马给他驮这些东西。可是,我们不能到他下来的那个地方去,要是去,乌塔人就会发现我们。于是,我们选择我们猎获高大的“老父亲埃弗赖姆”的沟边,作为上山的出发点。我们首先像昨天一样,往公园的西北边去。温内图走在前面,如果发现几个乌塔人,就提醒我们。
哈默杜尔是不能一声不吭地走完这一段艰难的上山路程的。我听见下面的对话。
“我们要给红色人演奏一个曲子,你吹奏什么乐器,皮特?”
“用杰里乔最长的号。”皮特回答。
“好。这是对的。长的东西,你都可以吹,就不能吹你自己。你也想听听这个老双簧管吹奏的音乐?”
“还是拨你自己的琴弦吧,老吉他!你的音调不对嘛!”
“我的调对不对,这无关紧要。今天,我要听听自己的声音。三只巨熊加一只小崽子。这是从未有过的,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呀,所有四只都是你一人猎获的。”
“别讽刺!你对它们的死感到内疚吗?”
“不,我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像你这么胖。”
“这个,我相信。怎么才能使你这样的长骨架胖起来?我把今天的世界历史事件和结果都一一数了数,这段历史还没有结束,我们还要在上面引起乌塔人巨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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