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自己吧,别问我。”
他又端起枪。温内图发出信号,枪响了,蒂博用手捂胸口,倒到地上。温内图弯腰检查了他的伤口。
“就像在两步之内一样,正中心脏。他死了。”他说。
奥萨格人慢慢走过来,看了看他,无声无息回到篝火边坐下。我们又挖了一个坟墓,哈默杜尔和霍尔贝斯承担了这项工作。女人并不知道她成了寡妇,她的损失无论如何小于她的所得。
我们安静地过了一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早上,我们又像昨天一样,很早动身。阿帕纳奇卡走在他母亲身边,说了许多话。不过,谈话都很简单。他表现得很拘谨,他曾经把蒂博·塔卡当做父亲。蒂博·塔卡这种死法,对他来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荣誉感使他产生一种压抑情绪。
根据判断,我们现在到了一个新的起点。旅途越来越危险了,因为,“将军”可能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许多陷阱,许多地方适合于埋伏。不过,并没有发生伏击事件。他可能没有料到我们今天就来了,也可能是他在等待时机,没有打算马上采取行动。
因此,我们要争取在傍晚赶到瀑布附近。这个瀑布,就是圣路易斯公园瀑布,它与瑞士劳特布伦山谷水花四溅的著名瀑布有相同之处,不同的是,这儿的山没有劳特山高,而下泻时所飞溅的水花却强两倍。山顶上森林密布,深谷里林木茂盛,大树枝叶像伞一样支撑在乱石坡上。当夜幕降临在我们周围的时候,我们到达了这把伞下。
“往魔鬼头的路怎么走?”我问科尔马·普施,“我们要在那儿寻找乌塔人。”
“从这儿向左,通过森林,山非常陡,”她回答了我的问题后问道,“乌塔人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不会。不过,我们得知道他们在哪儿。”
“到今天为止,我还属于他们,可以和他们谈话。只要我在你们身边,你们就不必怕他们。”
“我刚才说过,我们不怕他们。我也不想要您调解。”
“为什么?”
“他们亲口许诺过,要对我们进行报复,并且把将军’请来助阵。他们是两股力量对付我们,而您只能用您的影响解决一股力量。最好的办法是长时间谈判,通过谈判,‘将军’可能无法逃脱我们。所以,我们宁愿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
“原来如此。我了解这片森林和每座山崖,我给你们带路好了。”
她走在前面,我们按印第安人的行军方式,跟在她后面。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天黑了,外面可能刚刚是黄昏,森林深处却一团漆黑,我们只好牵着马步行。时间过得很慢,路好像无穷无尽。好不容易听到前面有马的嘶叫声,我们才停止前进。
谁的马?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同伴们必须原地不动,我和温内图按照惯例,继续向前走,没多久,我们前面就亮了起来。森林到这儿结束。我们走了几步石头路,看见一条非常陡峭的羊肠小道。这应该是通往魔鬼头的路了。这条路与森林之间,有一片开阔地,上面躺着我们熟悉的乌塔人。他们的哨兵站在岩石台阶上面,那是我们到魔鬼头去的唯一通道。他们知道这一点,便在这儿安营扎寨,阻挡我们。这是目光短浅的人,其实,他们应该想到,我们不会直接落入他们的手中,而会想方设法避开他们的岗哨。
我们没有看到要找的“将军”,却看见另一个不属于他们部落的人,即我们的老枪手。这就是说,出现了我们所想象和所预言的情况,他们又把他抓住了。他连一个短短的夜晚都不留,一定要离开我们,我现在对他很生气。
“他被绑在树上,和上次一样当了俘虏,”我说。“我的兄弟可以等我。”
“老铁手要上哪儿?”他问。
“我去接同伴们。”
“为了解救他?”
“是的,如果阿帕奇人首领不参加,我自己跳到红色人中间去,这个故事必须结束了,我不想再偷偷地爬行过去。”
“温内图愿意参加。”
“那我们就去把马藏好再来,你暂时留在这儿。”
我赶紧回去,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做好我们想做的事情。
我很快找到了一个适合藏马的地方,派特里斯柯夫看守。我回到温内图身边的时候,想出了一条计策,我们几个人拉开距离,组成一个半圆,包围红色人。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不能不发一次脾气。好心的、考虑周到的温内图没有阻挡我。
乌塔人首领坐在俘虏的旁边。红色人安安静静,没有人说话。我们两人突然到了他们的后面。温内图一个箭步上去,就剪断了老枪手的绳索。我用一只手卡住他们首领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揍他的头,打得他身子一缩。印第安人纷纷跳起来,去拿起武器,但是我把枪对准他们首领的头,对他们叫喊:
“马上安静,否则我一枪打进萨里奇的头。”
他们不吭声。
“不许动!”我接着说,“只要有一个人把枪对准我们,你们的首领就没命了。如果你们保持和平,他和你们都没有事。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我们可以把你们统统消灭。科尔马·普施要告诉你们,我们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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