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儿的时候,他的话被温内图打断:“我的兄弟哈伯认不认识一个人,其名字是以字母J.B.开头的?”
“这种人大概数以干计。我不认识。”
“墓在哪儿?不会在坚硬的岩石上吧?”
“不是在岩石上面,是在其旁边。那个山丘布满了苔藓,看起来好像是有人维护的。”
“在荒山野岭?”
“这倒还不足为怪,奇怪的是我后来遇到的事情。你们可以想象,我在出乎意料地发现那位牧师坟墓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马上又虚弱了,而且虚弱得多。我绝望地叫喊了一声,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整整过了一天,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我又饥又渴,几乎不能动弹,好不容易爬到近处的泉边,喝了口水,再向灌木林爬,在灌木林边幸运地发现了几个可食用的蘑菇,吃起来味道真香。然后,我又睡着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我身边放着半头烤熟的羊。谁放的?这肯定不是重要的问题。我不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问题了。我抓起羊肉就吃,吃得饱饱的。然后,我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并有了力量。我把剩下的肉藏起来,就去寻找施主,可是没有发现任何踪影,我的叫喊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回到墓地,把藏着的肉带到路上吃。瀑布旁边的路很危险,我幸运地走了过来。在第二天,我把肉吃完的时候,发现一个猎人,是他在跟踪我。我怎么从公园走下去并回到家中,这也是次要问题。主要的情节都讲完了。阿帕奇人首领将会相信我关于迪特里科被杀害的讲述。”
温内图把头深深埋在两只手之间,我看不到他的脸色。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表情中还留着怀疑的印象。他向我投过来一道询问的目光,我回答了他这个无声的要求:
“我认为,谋杀无疑是发生了。”
“那么,我的兄弟老铁手相信那座坟墓和那些文字?”阿帕奇人问。
“相信。坟墓里躺着你所指的那个人!”
“那么,我的兄弟老铁手大概还有特别的证据?温内图看见他在思考、琢磨,是不是关于山中那座坟墓的?”
“是的。我们好客的哈伯先生所讲述的,比他知道的还多。他使我终于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瓦瓦·德里克,瓦瓦就是伊克韦奇帕。”
“你将对我下面要讲述的会更感到惊讶。帕特雷的妹妹托克贝拉,就是蒂博·韦特,柰伊尼人巫医的妻子。”
“喔!”
“我还可以告诉你,帕特雷的大妹塔胡亚可能还活着。”
“你的思想可以创造奇迹,唤起死者复活!”
“你听说过,碑文下面刻着一个太阳。大妹叫做塔胡亚,即太阳,这说明,碑是她立的。可见,当他被杀的时候,她活着。”
“好!这个想法非常简单,而且正确。我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竟没有想到!塔胡亚,她还活着,那半只烤羊是她送的?”
“是的。与坟墓无关的人,与谋杀无关的人,如果来送肉,都可以露面,惟独那个塔胡亚不能让别人看见。所以,我说,那个送肉的人,与这次谋杀事件多少有些牵挂。”
“按照这个推理,我们也可以设想,送肉的人是杀人凶手,因为他是最不能在犯罪场所露面的人,”特里斯柯夫反驳说,“人们知道,杀人凶手往往多次出现在作案现场。”
“这个,我承认。但是,肉的男施主或女施主所流露出的,是一种怜悯的情感,一副慈悲心肠。我们设想一下,一个杀人凶手,难道会具备这样的本性吗?这两者完全是对立的嘛!”
“那么,老铁手确实认为,塔胡亚到过哪儿?”温内图现在又一次反问,“她过这种隐居生活的理由是什么?她应该明白,在遥远的故乡,有很多的朋友在关怀她。”
“这可能是一种我现在还不能解释的秘密。不过,这没有必要成为秘密。正因为杀人凶手通常回到作案现场去,她才到那儿去等他!也许她不回家,是因为她会受到家庭的阻挡。”
“家庭?我的兄弟认为,她可能结了婚?”
“为什么不?小妹都成了一个男人的妻子,大妹当然可能更早一些结婚!”
“言之有理。但是,有一件麻烦事可能打乱您的如意算盘,尽管您的算盘打得很精。”特里斯柯夫再次反驳。
“什么事?”
“哈伯曾经是帕特雷的朋友,也认识他的妹妹,她们也就认识他。难道不是?”
“是。”
“他饿得昏倒在墓前,从一个陌生人的手里得到肉食。如果去送肉的是塔胡亚,即帕特雷的妹妹,那么,她不会躲避他,即她的朋友,而是恰恰相反,会亲自保护和照料他。”
“她怕被哈伯认出来,所以要回避。”
“可是,一个弱女子,是不会在落基山中过那么孤独、艰难、寂寞的生活的!”
“难道她是单独一人在山上?在这方面,一个久经锻炼的印第安女子与一个白人女子难道没有很大的差别?”
“对,您对我是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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