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祝你走运!你要为你哥哥报仇,这是正义事业,安拉会赐给你胜利。万一不成功,你就到我们这儿来。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们。今天晚上,决定怎样攻击这些人。现在,我们分手,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动身了,想去于斯屈布。”
“你们不和他们走同一条路?”
“不。因为我们经过恩格吕,而他们经过耶塞吕。我们比他们早到。”
“那么,我就还可以在你们这儿呆一会儿。如果我今天不来,那就成功了。你们就再也看不到这个长官了,因为他已经埋在某个地方了。前进!”
我又听到马蹄声,这声音逐渐远去。现在,我小心翼翼地赶着我的马,看见两个强盗骑他们的斑马,那个米里迪塔人骑着棕色马,还看见马纳赫、巴鲁德和穆巴拉克。穆巴拉克无精打采地坐在马鞍上,吊着胳膊。
假如他们知道我就在离他们至多五米的地方,会出现一种什么局面!我的马只要喘一口气,我就会暴露无遗。可是这个动物很聪明,我把手往它的鼻子放一下,它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肯定一声不吭。
我又可以去找我的同伴了。他们早就过了瓦尔屈。我向右拐,不挨它的边。我并不熟悉这个地方。而且,从瓦尔屈到耶塞吕没有好走的路,我是从裁缝嘴里了解到这个情况的。不过,我发现,在离这个地方大约三公里远处有我们的足迹,便沿着这个足迹走。它引导我通过一片乱石滩谷地往森林里去。在那儿松软的地面上,足迹变明显了。这样,我就不需再费力地使用眼睛,便快马加鞭,不久就赶上了我的同伴们。
“本尼西,刚才我想要求大家等你。”哈勒夫说,“你忘记什么啦?”
在回答之前,我向矮小的裁缝投去一个询问的眼光。他似乎对我的回答没有好奇感。
“我是想去看那个米里迪塔人,屠夫的弟弟。”我回答,“我是听店主伊利亚斯说的,那两兄弟都是米里迪塔人。”
“那个米里迪塔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多。他想在路上用散铅射杀我,或者用斧头砍死我。”
“你知道此事?”
“他亲自说的,对我们的好朋友说的,这些朋友想让我们受折磨。”
我讲述了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提我把那个米里迪塔人的枪堵塞的事。讲述时,我把眼光盯着这个裁缝。他表现出一副从心底里感到吃惊的脸色,最后说:
“长官,那都是些什么人?难道真有这种不信神的人?”
“像你所听到的那样。”
“啊,安拉!我对这些可是一无所知。你们怎么处置他们?”
“如果你长时间与我们同行,你会有机会知道这些事情的。我们不在于斯屈布停留。我们只经过这个城市,然后很快就到卡尔坎德伦和普里斯伦去。”
“就是说,到我的家乡去?这使我非常高兴。昨天晚上你们遇到的事情,今天早晨我听仆人说了。今天,你们又受到死亡威胁。这真令人胆战心惊。”
“你可以与我们分道扬镳!”
“我没有这样想过。也许你们要幸运地逃脱,完全要靠我。我将给你们引路,使那个米里迪塔人肯定找不到你们。我带你们经过高山草场和开阔地带。以后我们去著名的、富饶的摩拉瓦平原。那一带从于斯屈布起向东南延伸,一直到克普吕吕,正在修建一条新铁路。建好后,我们就是开放地区了。如果对你们适合,过了于斯屈布后我还给你们当向导。”
“这使我们很高兴。看来,你到过的地方不少。”
“只在这一带。这一带我很熟。”
“我们是外国人,偶尔听说有一个叫舒特的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漫不经心地问。
这个侏儒眉毛翘得老高,回答说:
“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强盗。”他胆怯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补充道:“谈论他是不好的。到处都有他的人,每棵树后面都可能站着一个。”
“他真有一个人数这么多的团伙?”
“这个舒特到处都有联系,每个村庄,每个城市。最高法官和最虔诚的教长都可能是这个团伙的成员。”
“难道没法对付他?”
“没有。法律在这儿无能为力。我是古兰经、教规的专家和解释者,但是我听说过,我们的法律是模棱两可的,即使是它的重点,也是弊多利少。法官可以赋予这样一条法律不同涵意。”
“可惜这些都是事实。”
“没有一个地方像我们这儿一样,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坚定的目标,任何人都不需要关心法律。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所有的部落、所有的氏族,都有自己的法律、习俗和权力,其中每个宗族又各自为政。对舒特这样的人来说,这是最适合的土壤。他嘲笑君主及其官员。讥讽法官、当局、警察和士兵。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说半个‘不’字。这儿相邻村庄互相敌对。每个地方都对其他地方进行偷窃、抢夺,甚至血亲报复。这是永恒的战争,暴力和极端行为当然会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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