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吧,虽然这没必要!白海狸安排了营地和岗哨,我们的暗探也在我们前面。就是说没有危险。”
他和老死神的情谊一定很深,因为他没有因为侦察员的要求感到受辱,甚至是审查安全措施的要求。那两个高贵的科曼奇人一直一声不吭地跟我们坐在一起,现在他们站了起来并从容地走开,去叫齐参加商议的人。其他的红种人又在他们的火旁坐下。朗格父子和黑克托在一堆火旁被指定了一个位置,面前摆上了三大块烤好的马肉。老死神却抓起我的胳膊拉我离开,到白人们独自坐的那堆火那里去。白人们看到我们过去时,军官站了起来,向我们走了两步并敌视地叱责老侦察员,为小心起见他用了英语:
“您对我进行的审讯到底有什么用意,先生?”
老人友好地咧嘴一笑。
“这个过后科曼奇人会告诉您的。此外我给您一个好的建议,不要这样盛气凌人地同老死神讲话。您应该表现得更谦和点儿。您显然得认清形势,全部科曼奇人都站在我这边而反对您,只需我的一个暗示,您就完蛋了。”
随后老人以傲慢的姿态转过身去,但立刻又站住不动了,以便给我留出说话的机会。吉布森和威廉·奥勒特也在这群人中坐着。年轻的奥勒特看起来面带病容,神情颓丧,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成一团,脸颊塌着,眼睛深陷,他看起来既没看到也没听到他周围发生的事情,手中握着一枝铅笔,膝盖上摊着一张纸,一个劲儿地呆呆看着上面。对他我暂时无从下手,于是我转向他的诱拐者。
“我们终于见面了,吉布森先生?但愿从现在起我们会有更长的时间呆在一起。”
他厚颜无耻地当面嘲笑我。
“您在这里到底是同谁讲话,先生?”
“当然是同您。”
“那么,也许不是那么当然吧。我只是从您的目光中看出,您指的是我。您称我是吉布森?”
“当然。”
“我不叫这个名字。”
“是的,谁像您一样有那么多的名字,很容易就能把其中的一个否定掉。在新奥尔良您不是自称克林顿吗?那时您在我面前溜掉了。在拉格兰奇您又叫加维拉诺了?”
“加维拉诺当然是我真正的名字。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让我安静吧!”
“这种愿望我理解。一个警察有时来的不是时候,但您凭抵赖溜不掉的。您把您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我从纽约一直追您到这儿,不是为了让您取笑我。您将从现在起跟着我,到我带您去的地方。”
“如果我不这样做呢?”
“那我将把您好好捆在一匹马上,我想,然后那头富生就会听我的话了。”
这时吉布森突然跳了起来并拔出左轮手枪。
“当心,再对我说这样的话,就见您的鬼——”
他没有说下去。老死神走到他身后,用枪托打了他的手臂,使他的左轮手枪掉了下去。
“别说大话,吉布森!”老人威胁道,“这里有能够堵住您的嘴的人!”
吉布森握住胳膊,转过身并叫嚷:
“先生,我应该用短刀刺您一下吗?您以为,我应该怕您,因为您叫老死神?”
“不,我的老弟,你不应该害怕,但你会听话的。如果你再说一个令我生气的词,我就用一颗好使的卡宾枪子弹叫你尝尝厉害。”
他的语气和他的架式显然使吉布森留下了印象,骗子立即变得收敛了许多。
“但我根本不知道,您想干什么,”他说道,“您认错我了,您把我同另一个人弄混了!”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有一张这样特别的无赖的脸,很难能同另一个人相混。此外你的主要证人就坐在你的旁边。”
老死神说这些话时指着威廉·奥勒特。
“他?我的证人?”吉布森问道,“这又是一个您认错了我的证据。您问一问他吗?”
我把手放在威廉的肩上,叫他的名字。他缓慢地抬起头,茫然地呆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奥勒特先生,威廉·奥勒特,您没听见我说话吗?”我重复道,“您的父亲派我到您这里来。”
他空洞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但他什么话都没说。这时吉布森威胁地叱喝他:
“我们想听到你的名字。说,您叫什么!”
奥勒特把头转向吉布森,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样小声而害怕地回答:“我叫吉尔埃尔莫。”
“你是干什么的?”
“诗人。”
我继续问:“您叫奥勒特吗?您是从纽约来的吗?您的父亲是谁?”
但所有的问题病人都否定了,连想都没有想一下。我们看出来,他被驯服了。自从他落在吉布森的手中,他的精神肯定越来越错乱了。
“这就是您的证人!”恶棍笑道,“他向您证明,您错了,请您高抬贵手从现在起别再打扰我们!”
“但我还是想问他一些特殊的事情,”我坚持不放,“也许他的记忆力比您灌输给他的谎言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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