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两万里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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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第留斯号于是驶到地球上最危险的海峡口上来了,这海峡,就是很大胆的航海家也差点儿不敢冒险通过,路易·已兹·德·托列斯从南方海上回到美拉尼西亚群岛时,曾经冒险穿过,1840年,杜蒙·居维尔的几艘船搁浅在那里,几乎全部都要沉没了。诺第留斯号虽然可以超越海中所有的危险,现在也要来试试这珊瑚礁石群的厉害了。

  托列斯海峡约有三十四里宽,但有无数的小岛、岛屿、暗礁和岩石堵在里面,给航行带来很多困难,几乎没法前进。因此,尼摩船长为了安全通过这海峡,采取了必要的措施。诺第留斯号浮在水而上前进,它的推进器像鲸鱼类的尾巴一般,慢慢地冲开海浪。

  乘这个机会,我的两个伺伴和我都走上总是没有人的平台上来。在我们面前是领航人的笼间,如果我没有搞错,那是尼摩船长本人在里面,他亲自指挥诺第留斯号。

  我面前是很详尽的托列斯海峡地图,这图由水力工程师,从前是古往·德波亚号的海军少尉,现在是海军上将的文生唐·杜日兰所编制,他在杜蒙、·居维尔的最后一次环球航行期间,曾是参谋人员之=。这地图跟金船长制的都是最完善的地图,可以把它当作良好的向导来避免危险,通过这狭窄的水道,我很小心地查看这些地图)

  在诺第留斯号周围,海水汹涌湃澎,翻滚沸腾。海浪从东南奔向西北,以两海里半的速度冲在处处露出尖峰的珊瑚礁上。

  “真是凶恶的海!”尼德·兰对我说。

  “对,是可憎恨的海,”我回答,“像诺第留斯号这样的船都不好应付呢。”

  “那位怪船长,”加拿大人又说,“一定是十分熟悉他走的航路,因为我看见有一堆对珊瑚礁石,一不小心,触上了可就幢的粉碎.”

  对,我们所处的情形十分危险,但诺第留斯号好像有了魔法、在这些凶险的暗礁中间安然滑过去。它并不沿着浑天仪号和热心女号所走的航线驶去,那是使杜蒙·居维尔受到过厉害打击的。它从北边一点走,沿着莫利岛,再回到西南方,向甘伯兰海道驶去。我以为它分明是要走这海道了,但忽然它又回向西北方,穿过许多人不知道的小岛和岛屿,驶往通提岛和凶险的水道.我心中正想,尼摩船长简直粗心到发疯了,要把他的船走人杜蒙·居维尔的船几乎要沉没的险道中去。忽然它又第二次改变方向,正指着西方,向格波罗尔岛开行。

  时间是下午三点。波浪汹诵,大海正在高潮。诺第留斯号走近这个岛,就是现在,我眼前还现出这岛上很好看的班达树林的边缘呢。我们沿岛走了两里左右。突然一下的冲击把我震倒了。诺第留斯号碰上了一座暗礁,它停住不动,靠左舷轻微地搁浅下来。当我站起来时,我看见平台上来了尼摩船长和他的船副。他们将船的情形检查一下,彼此用我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话。

  我们目前的情形是这样:距右舷两海里远的地方是格波罗尔岛,这岛的海岸从北至西作回环形,好像一只巨大的胳膊。南边和东边,已经看见一些由于退潮露出的珊瑚石尖我们的船是整个地搁浅在海里面,而这里的潮水平常不高,这对于诺第留斯号要重回大海是很不利的。不过船、井没有损坏,因为船身非常坚固。但是,虽然它没有沉没,‘没有损坏,可是它免不了要永远搁浅在暗礁上,尼摩船长的潜水船不是就完蛋了吗?

  我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尼摩船长很冷静,好像一点也不激动,一点也不失望地走近前来,他总是那样胸有成竹。

  “出了什么事故吗?我对他说.

  “不,是偶然的事件."他回答我

  “是偶然的事件,”我又说,“但它或者要使您重新做您不愿意做的陆上居民呢!”

  尼摩船长拿奇异的眼光注视我,做一个否定的手势。这就足够清楚地对我说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强迫他又回到陆地上去。一会儿他又对我说:

  “阿龙纳斯先生,诺第留斯号现在还没有损坏呢。”它仍然可以送您去看海洋的秘密。我们的海底旅行仅仅是一个开端呢,我很荣幸能够陪伴您,我不愿让旅行这样快就结束了。”

  “尼摩船长,”我并没有注意他这一句话的讽刺语气,我又说,“但诺第留斯号是在高潮来的时候搁浅了。一般说来,太平洋的潮水上涨时是不高的,如果您不能把诺第留斯号浮起来——在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那我就看不到它有什么法子,能够离开暗礁,重回大海。”

  “太平洋的潮水涨得不高,教授,您说得对,”尼摩船长回答我,“但是托列斯海峡,高潮和低潮之间,仍然有一米半的差别。今天是1月4日,过五天月亮就圆了。如果这个讨人喜欢的月球,不掀起足够的水量,不给我出一把力做我只想由它来做的这件好事,我才十分奇怪呢!”

  说完了这话,尼摩船长和跟在他后面的船副,又一同回到诺第留斯号船中。至于船,仍然是停着不动,好像那些珊瑚腔肠类动物已经把它们的牢固的洋灰在船身上堆砌起来了:

  “先生,,怎么样呢?”尼德,兰在船长走开后,到我面俞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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