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批评家说:“教导小官员们的妻子买什么东西和在法国餐馆里的举止风度。”
接着,毕利得到发言的机会。他用训练有素的声音,娓娓动听地讲起来了,讲到飞碟,蒙塔娜·怀尔德赫克和其它等等的东西。
在广告节目时间,他被叫出播音室。他回到旅馆,在连接他床的“魔指”机器里丢进一角五分钱便睡着了。接着他进行时间旅行,回到了541号大众星上。
“又时间旅行啦?”蒙塔娜问道。这是屋子里的一个人造的夜晚。她正在喂小孩奶。
“嗯?”毕利回道。
“你又进行了时间旅行,我总是能猜得出的。”
“嗯。”
“这次你去过哪儿啦?没去战场。这我也是能猜得出的。”
“纽约。”
“大苹果。”
“呃?”
“大家通常叫纽约是大苹果。”
“哦。”
“你看了戏或电影吗?”
“没有,我绕着时代广场走了一遭,买了基尔戈·特劳特写的一本书。”
毕利漫不经心地说他看了她演的一部分黄色电影。她的反映也是漫不经心的,因为在541号大众星上,可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讲什么。
“是的——”她说,“我听说过你在战时的情况,听说过你那时扮演的是怎样的个小丑,还听说过那位中学教员被枪毙的情况。
他同行刑队演了一次黄色电影。”她把婴儿的嘴从一个奶头换到另一个奶头。
一阵沉默。
“他们又在玩弄时钟啦。”蒙塔娜说时站起身来预备把婴儿放到小床上。她讲的是动物园的看守人正在拨屋里的电钟,使电钟忽快忽慢,通过望孔观察这对地球人的举动。
荣塔娜怀尔德赫克的脖子卜有一根银项链。挂在她的二个乳房之间的是一只心形金属小盒,盒子里保存了她的醉鬼母亲的一张照片,模糊不清,看不清她原来的样子。在金属小盒的外边刻了几行字:上帝赐我以从容沉着,去接受我所不能改变的事物;以勇气去改变我所能改变的事物;以智慧,常能辨别真伪。
第十章
罗伯特肯尼迪的避暑别墅距我常年住的家有八英里远,他在两天前遭到枪击,昨晚死于非命。
就这么回事。
马丁·路特·金在一个月前遭枪击,也死了。
就这么回事。
我的政府每天给我报出尸体的数字,这些尸体是在越南的军事科学所酿成的。
就这么回事。
我的父亲在多年以前去世了,属于正常疾故。
就这么回事。
他为人和蔼。也是个枪迷。他给我留下许多枪。但枪都锈了。
毕利·皮尔格里姆说,在541号大众星上,大家对耶稣基督不太感兴趣。地球上的人给541号大众星生物印象最深的当推查尔斯·达尔文了,他教导人们:死意味着生命的结束,尸体只存在利用价值。
就这么回事。
基尔戈·特劳特写的《大布告板》也反映了同样的思想。飞碟上劫持特劳特的那些生物也向他打听达尔文的情况,还向他打听了打高尔夫球的情况。
如果毕利·皮尔格里姆从541号大众星生物那儿学来的道理是对的活,那么不管我们有时似乎死亡到什么程度,我们将永远是健在的,我①对此却并不过分高兴。如果我会永久停留在这个时刻或那个时刻的话,那我就感恩不尽了,因为其中有许多时刻是最开心的。
【① 作者再一次在书中露面。】
我和我的老战友奥黑尔重返德累斯顿的旅行是我最近过得最开心的时刻之一。
我们从东柏林乘坐一架匈牙利班机。驾驶员留着八字胡,长相像阿道夫·门乔。当飞机起动时,他抽着一支古巴雪茄。在起飞时,没有吩咐乘客束紧座位上的保险带。
我们飞上天空时,一个年轻的服务员给大家递送面包、香肠、牛油、干酪和白酒。我面前的那个折叠餐盘打不开,服务员到座舱里找了开启工具,把它撬开了。
还有六个乘客,他们操多种语言。他们也很开心。东德就在下方,灯火一片辉煌。我想象着朝这些灯火,这些村庄、城市和集镇上投炸弹的情景。
奥黑尔和我从未想到要赚什么钱,可是我们此时此地却特别富裕。“如果你在怀俄明州的科迪的话,”我对他慢吞吞地说,“那就去请怀尔德·鲍勃得啦。”
奥黑尔身上带着一本小笔记本,本子背面印有邮资比率,航空距离和名山高度以及有关世界各地的其它主要情况。他寻找德累斯顿的人口数字,小笔记本上没有这一项。当他看到下面的这一段时,他把它递给我看:全世界每天平均有三十二万四千个婴儿出生,每天平均有一万人饿死或死于营养不良。就这么回事。此外,有十二万三千人死于其它原因。就这么回事。世界上每日净增十九万一千人。人口统计局预计,在二○○○年以前,世界人口的总数将翻一番,增至七十亿。
“我想他们那时的生活都不会好的。”我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奥黑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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