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先生。不过在上一回的等级评定中,他的名次落后了。”
曼宁转身看着他,显得对这一消息颇感兴趣。
“没错,他在班上的排名后退了约莫二十来位。”秘书解释说,并找出材料来佐证自家说的没错,神态很是得意。“噢,下降得相当之快,曼宁博士!看起来主要是从上个学期上洛威尔的法语课起开始下降的。”
曼宁拿过秘书手中的材料读了起来。“真是我们米德先生的奇耻大辱,”曼宁说道,脸上掠过一丝微笑,“可怕的羞耻。”
菲尔兹直到凌晨一点钟才回家,惹得安妮·菲尔兹大为恼火。她裹紧睡袍向楼梯走去,“几个钟头前,街角的一个跑腿风风火火跑到这儿来找你。”
“这么晚来找我?”
“他说你得立即上那儿去,否则警察就要先到了。”
菲尔兹本想跟着安妮上楼的,但一转念又向他在特雷蒙特大街的事务所冲去,在里屋找到了高级职员奥斯古德。前台小姐蜷缩在一把舒适的扶手椅里,双手掩面,在那里哭泣。值夜班的但·蒂尔,默不作声地坐着,用一块布捂着流血的嘴唇。
“怎么回事?哎,埃默里小姐出什么事啦?”菲尔兹问道。
“是塞缪尔·蒂克纳。”奥斯古德欲言又止,寻思着怎么说才恰当,“下班后,蒂克纳在柜台后面强吻埃默里小姐。她挣扎着反抗,大声叫喊要他停下来,尔后蒂尔先生出面干涉了。恐怕蒂尔是动了手才制服蒂克纳先生的。”
“如果说我对人性略有所知的话,奥斯古德,这姑娘可是一个极其纯洁的人。蒂尔先生,”菲尔兹转向这个伙计问道,“埃默里小姐所说的一切你是不是都亲眼看到了?”
蒂尔的嘴巴习惯性地一上一下地动,他慢声慢气地回答说:“先生,那时我正准备下班回家,就看见埃默里小姐在反抗,请求蒂克纳先生放过她。所以我挥拳打他,直到他放手。”
“好伙计,蒂尔,”菲尔兹说,“我会记得你的援手之德的。”
蒂尔嚅嗫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先生,明儿一早我得去干我的另一份差事了。我白天在大学里当门房。”
“哦?”菲尔兹说。
“这份差事对我很重要。”蒂尔极快地补充说,“如果还有什么吩咐,先生,请您言语一声。”
“我想请你把你看见的写下来,在这儿写好了再走,蒂尔先生。万一警察过问,我们得有一份记录。”菲尔兹说。他示意奥斯古德给蒂尔纸笔。蒂尔费了好大劲儿才写出来几个字。菲尔兹这才想到他只是略懂文墨,近乎一个文盲。“蒂尔先生,”他说道,“你口述奥斯古德先生记录吧,这样会正式一点。”
蒂尔如释重负,立即表示同意,把纸笔递还给了奥斯古德。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取得任何进展。霍顿派来一个信差答复菲尔兹他没有遗失清样。希望之光暗淡下去了。尼古拉斯·雷感觉到他在警察局被人监视得越来越紧,但他还是设法跟威拉德·伯恩迪再见了一次面。审讯已经把这个保险箱窃贼折磨得疲惫不堪,奄奄一息。他不走动,不说话,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伯恩迪打量着雷,无精打采地说,“可以说塔尔波特的保险箱是我撬的。但并不真是我撬的。这事说起来你也不会相信的。有一个白痴说他会给我两百块钱,如果我指导他撬一只特殊的保险箱的话。我想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何况我又不会被逮住!以一个绅士的人格担保,我确实不晓得那房子是牧师的!我没有杀死他!若真是我杀的,我又怎么会把钱放回他身边!”
“你为什么要去塔尔波特的房子?”
“还不是为了踩点。那个白痴似乎知道塔尔波特不在家,所以派我偷偷去查探房子的布局。我进去后,看了看保险箱的类型就出来了。”伯恩迪带着愚蠢的笑顽固地为自己辩护,“我根本没有伤害谁,不是吗?保险箱是常见的那种,我只花了五分钟就跟他说清楚了怎么撬,我还把它画在从酒店带出来的一张餐巾纸上了。我应该早就知道那个白痴的脑袋有问题。他告诉我他只想要一千美元,决不会多要一个子儿。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吗?听着,黑鬼,你可不能说我偷了牧师的钱,要不我上绞刑架是上定了!是那个付钱给我撬保险箱的人,就是那个疯子——塔尔波特、希利和菲尼斯·詹尼森都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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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俱乐部》第十四章(3)
“那么你告诉我是谁拿钱给你的,”雷平静地说,“否则你会被吊死的,伯恩迪先生。”
“那是在一个晚上,我多喝了几杯,你知道,我是从斯塔克波尔酒店出来的。现在想起来时间过得真快,我就像是做了一个梦,醒后变成了现实。我确实没有注意他长得什么样,或者说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你啥也没看见还是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伯恩迪先生?”
伯恩迪咂了两下嘴巴,不情愿地说道:“有一点我敢肯定。他是你们中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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