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无巧不成书,在蓝梅做梦的时候,姚联国和江二梅正在花前树下谈恋爱。二人的爱情关系发展得神速,如火如荼,如漆似胶,已经不在为遮人耳目而躲躲闪闪,羞羞答答,掩掩盖盖,公然手牵手地压起了马路,逛开了公园,坐进了影戏院。
这是一个情人幽会的星期天,江二梅在姚联国的陪同下,慢步在通往紫金山的梧桐树下。他们悠悠自得,边走边谈,谈天说地,叙过去论未来,讲人生话世俗,谋工作议学习,海阔天空漫无边际。江二梅对姚联国的侃侃而谈已不再很感兴趣,她更关心地是二人的关系。江二梅拉着姚联国的手,像牵着未来的幸福,将身体尽量地靠在姚联国身上,姚联国不习惯地往路边让,江二梅打断他的话语说:“老姚(自从二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后,江二梅就不再喊姚组长),你说怪不怪,谁和谁这辈子结为伉丽,好像前世已定了,天赋的缘份。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面,就好像曾相识,第六感官马上意识到你就是我心中的情人,终生的伴侣,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姚联国三句话不离本行,谈政治成了他的癖好,毫不讲情面地批判江二梅的观点,你讲的都是宿命论,将人生的灾福归宿为命中注定的,上天赋予的。它否定了客观事物的规律性和人的主观能动性,很容易使人丧失斗志,放弃追求,听天由命,是违背唯物主义的错误观点。就拿男女之间的结合而言,首先是有男女各自的客观存在,再加上相处的客观环境,使他们之间有了相互了解的机会,在接触中逐步地了解,慢慢地产生感情,进而发展为恋爱,最后结为夫妻。那种一见钟情,靠一时地感情冲动,草率地结合在一块的夫妇往往不长久。
江二梅被姚联国驳斥得无话可说,反问姚联国:“你认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吗?”江二梅不等联国回答,自己解释说,“我认为不是,自从我遇到你,就下决心嫁给你,再没有移花接木想过第二个人。”
姚联国继续论述自己的观点:“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带有很大的偶然性,所以很容易给人一种必然性的假像。一对男女能否结合在一起,感情是基础。你我由于工作的需要相遇了,见面后相互给对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产生了兴趣,记住,兴趣还不是感情,更不是爱情。经过相互深入了解,能勾通思想又能彼此凉解,就产生了感情,感情再上一个层次,达到互相理解,互相爱慕,心心相印再发展到恋爱关系。经过恋爱,感情逐步加深,再厉行法律手续,才能结婚成为夫妻。在没有厉行正式手续前,你我都是自由人,你若想吹还为时不晚。”
江二梅拧了一下姚联国的手背,说:“你还有二心呀?我可是老牛吃秤砣,铁了心啦。我已对父母言明,二位老人对我们的关系很满意,并叫我邀你去家里坐坐。你也应该将咱俩的关系向组织上如实汇报,省得不明真相的同志说长论短。”
“你认为领导都是瞎子聋子?咱不汇报人家就不知道?领导早找我谈话了。”
“书记说什么?你快说呀!”
“过去我没接到家信,我是有妇之夫,当然不能承认咱俩有恋爱关系,那么做要犯错误的。自从上次收到家书,我主动将家庭的变故向区长和书记做了汇报,你猜书记怎么说?”
“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管我屁事!”江二梅晓得姚联国又在卖关子,故意这么说。
“书记首先对我的家庭不幸表示慰问,然后问我今后有何打算。”
“你怎么说的?”
“没等我表态,书记就警告我:“当心你被江二梅腐蚀过去,能抵得住她的糖衣炮弹的进攻吗?你可要提高警惕呀!”
“咚!”江二梅捶了姚联国一拳,说:“你们当官的就会拿我们女同志取乐。”
姚联国说:“这是事实吗?现在我就是被你的糖衣炮弹给击中了,打得昏昏沉沉,悠悠惚惚,栽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停了片刻,江二梅说:“既然你承认已中了我的糖衣炮弹,那咱们就早点办手续吧。”
“心急了?脸红了没有?”
“你真坏!再发坏你往后当心点?”江二梅又捅了姚联国一拳,说:“到时候我叫你跪下顶灯。”
“哪我可不敢娶你,我的头顶不平顶不住灯。”
“你有什么安排?”江二梅问。
“听老婆的,我惧内。”
“我现在还不是你老婆,你说的我现在还是自由人。”
“哪我得抓紧点,不然到手的凤凰就飞了。八一建军节马上到了,过节结婚一起办有纪念意义。”
“哪还有几天?我还没准备。”江二梅觉得时间太仓促。
“明天我去你家拜访二位老人,顺便把婚事定下来。不用大准备,不买家当不请客,领罢结婚证,你把你的铺盖卷往我屋里一搬,买斤糖给大伙一发,就得啦。你还坐花轿呀?南京市内恐怕没有。”
“我总得买件新衣服吧?”
“头一天我领着你去逛新街口。”
姚联国拽着江二梅的手钻进路旁茂密的松树林内,坐在林间一块自然的石头上,将江二梅抱在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互相对视一时,嘴唇开始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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