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寻偶,惊动了北屋的二位嫂子,大嫂黄菊要出去看看,蓝梅阻拦说:“猫配对有啥希罕的,刚钻被窝,冷呵呵的,看啥?”
“俺不是捉奸,是想看看街门插了没有,忘记了。”黄菊说着笑话穿衣裳。
欲知黄菊与姚联官在院中相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旋风第六回骗叔父联官撒谎
第六回
俩妯娌深夜私语 骗叔父联官撒谎
自从姚振文去世后,黄菊与蓝梅带着翠玲从西头里间屋里搬出来住在东头大坑上,里间拆去土炕支起一张木板床给姚联顺住着,床北头放着两只大瓮,因去年收成不好,瓮里的粮食所剩无几,充其量还有半布袋高梁和两布袋谷秕子。姚联顺在张庄高小住校读书,不是节假日不在家住。恰缝这日是星期六,姚联顺晚上凑在外屋的煤油灯下看小说,看到精采处就给俩位嫂子讲一段故事,逗得黄菊和蓝梅不住地咯咯发笑。姚联顺借故书上的字太小看不清,把绿豆粒大的灯头用麦秸秆拨成黄豆大,屋里顿时亮了许多。黄菊摘下髻上的银簪子又把灯捻摁摁,灯头又变成绿豆大,说:“不会,凑和着看吧,灯头大喽费油。”
姚联顺合上书本,说:“大嫂真会过日子。”
黄菊一边缠穗子一边说:“不会过日子可不行,没听说松一松家受穷,紧一紧是富根,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别嫌大嫂小气,这还是爹在世时卖猪的钱买的两瓶煤油,现在就剩下一瓶底儿了,西屋里还经常要,上回俺没给她,你三嫂好不高兴了一阵子。”
“再要还不给她,不做活点什么灯。”姚联顺对三嫂不满,原因不全在看不惯她的言谈举止,主要是他在学校接收新思想多,把汉奸哥哥的怨气都撒在三嫂身上,在学校不免受同学的讥笑,总觉得自己背后有口黑锅背着。对她的儿子春盛也怀恨在心,原因是三年前,姚联顺偷了姚黑蛋家的鸡蛋,趁热乎生喝了,被两岁的侄子姚春盛看见,哭着要吃鸡蛋,并跑到爷爷跟前哭闹告状。当姚振文得知是姚联顺偷别人家的鸡蛋喝,狠狠抽了他几鞋底子,至今姚联顺想起来,还对姚春盛耿耿于怀忿忿不满。
姚联顺又要将灯头拨大,黄菊不让,索性书也不看了,故事也不讲了,噘着嘴回里屋睡觉去了。黄菊和蓝梅边做活闲谈起来。
“玲她娘,看你拐的线子又细又匀,都夸你的针线活做得好,你的手就是巧。”黄菊拿过蓝梅拐的线团端祥着说。
“这哪是俺纺的,是翠玲学着纺的,粗的粗,细的细,黑影里你看不清,白天日头底下一看就知道了。大嫂,你缠穗子干啥,又上机子织布哩?”蓝梅问。
黄菊把缠好的穗子从梃子上抽出来,拔出穗芯,将穗子的内头在穗子上缠了几圈,放在活笸箩里,说:“去年大旱,棉花结的几个晚桃都没开,冬天俺剥了点红花,没给大伙分,俺纺了纺准备织成四匹综的被面,给联官、联顺把被面换换,你拐线子也想织布?”
“这么点线,织啥也不够,拿出来拐拐放着吧,你织布线不够就先用着。”蓝梅说着话将拐好的线塌下来绾在一块。
黄菊将线从穗芯上穿过去,套在梃子上扭动着手腕重新缠穗子,说:“俺这线能织三丈多,估摸着够喽,不够时再用。停几天向联官要点钱买几样颜色,趁天好染染,争取麦前辞了机子,到夏天织布太热。”
蓝梅趴在窗台上侧耳细听,西屋里没有动静,从一方玻璃里往外看看,对黄菊说:“大嫂!西屋里黑灯啦!”
黄菊也觉得蹊跷,说:“联官不是在西屋吗?怎么没听见走?”
“兴是钻在一个被窝里啦!”蓝梅小声说。
“瞎说。”黄菊不信。
“人家二人对脾气,话能说在一堆儿,你没瞧见俩个整天眉来眼去的。”蓝梅对他们的关系有怀疑,明显表现出不满。
“兴是咱俩只顾说话没听见联官走。”
“走不走咱管不着,俺困了,睡吧。”
二人刚脱衣服躺下,就听见狸猫寻偶的声音,黄菊重新穿上衣服要去看看街门插了没有。
说话杨水云和姚联官云雨已毕,余兴未艾。姚联官双手捧着杨水云的大奶,捏一捏好似香喷喷刚出笼的白面膜,馋得姚联官垂涎三尺,猛一口叼住奶头,用力太大,咬得杨水云生疼,不敢声张,只好狠狠地掐姚联官的腚蛋子,小声说:“轻点,你这馋猫,岁数不大瘾头不小。”
正当杨水云尽情地享用着男人的玩弄,姚联官沉迷在女人怀抱中之际,突然听见北屋门响,二位淫妇淫男紧张起来,紧锁气管,侧耳细听,原来是大嫂出屋去插街门。待黄菊返回北屋,院里又雅雀无声,姚联官轻轻地说:“糟糕!大嫂把街门插上俺咋走哇?”
“笨蛋,你又不是在门外,不会开?”
“对,对对,俺得糊涂了。”
二人又甜言蜜语一番,姚联官要走,杨水云说:“傻瓜!急什么?三嫂的被窝比你那牛圈不舒服?”
“春盛醒喽咋办?”姚联官担心。
“早呢?一觉到天亮去了,等会儿北屋里都睡着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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