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石头警惕地打量着站在身边的潇洒少年问。
“你是石站长吧?”姚联顺将目光对准石头。
“对呀!你是谁?”
姚联顺编造着来粮站的理由,说:“俺四哥派俺来向你再请两天假,叔叔的丧事还未办完,有些家务事需要四哥在家处理一下。”
石头端祥着姚联顺,心想俩兄弟的长相怎么相差十万八千里,能是一母同胞?诧异地问:“你是姚联官兄弟?”
“对呀!”
“亲兄弟?”
“这还有假。”
“你叫什么?”
“姚联顺,排行老五。”
“你咋不在家陪灵?”
“学校功课紧,不愿耽搁。”
“你在哪儿上学?”
“在邢武师范。”
“今年多大了?”
“二十,虚岁。”
“啥时候毕业?”
“明年。”
一个问得详细,一个对答如流,正对郑美娟的下怀,听得仔细。把每句回答都用刻刀雕在心瓣上。当然也正迎合了姚联顺的心意,巴不得向郑美娟将自己的情况讲个彻底。
石头在和姚联顺交谈中,观察到他的眼神不住地瞟着郑美娟,而郑美娟也偶然瞜一眼姚联顺,便介绍说:“这是俺们粮站的会计郑美娟同志,认识一下。”
“你好,俺是姚联官的五弟,叫姚联顺。”姚联顺再次自我介绍,必恭必敬地站起来,向郑美娟伸过去右手。
郑美娟羞昵地站了一瞬间又坐下,始终没抬头,暗暗一笑,没去握姚联顺伸过来的右手。
姚联顺尴尬地缩回手,石头赶紧圆场,说:“大闺女怕见生人,一回生二回熟。其实小郑是个很开朗大方的女同志,对工作可负责任呢?联顺,坐坐。”
姚联顺并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问:“俺在这坐着不影响你们的工作吧?”
“没事。你轻易不来,是客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坐下歇会吧。”石头留客。
“那俺就坐下喘口气儿。”姚联顺从裤兜内掏出一把纸扇,轻轻的扇着。
“放麦假不?”石头怕冷落了客人,没话找话。
“放。秋四十麦十五,再有二十多天就放假了。”
“你哥在这工作不错,俺们关系很好,都是老伙计了。”石头又开始抽烟。
“听四哥说石站长是抗日时期的老干部,工作能力强,思想觉悟高,俺可敬佩你呢?老革命,国家的财富。”
“俺算不上老,你大哥二哥才是真正的老革命。”石头说。
“大哥二哥是俺家的光荣,也是俺向往的偶像,俺立志向他们学习,沿着他们开辟的革命道路,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姚联顺像宣誓一样表着决心,实则是表演给郑美娟看的。
“你们年轻人前途无量呀!好好学习吧!将来都是国家的栋梁。”石头鼓励姚联顺。
姚联顺说:“俺们赶上了好时候,革命前辈流血牺牲,前赴后继,打下了好江山,给我们青年人创造了一个难得的和平环境,能在这种环境下读书,算是三生有幸,全是托的共产党的福,我们是幸运的一代,幸福的一代。”
“是啊!战乱的年代,别说读书,能有口饭吃就不赖,你们可要珍惜这大好时光啊!”
“那是一定,在学校俺们的同学都有很高的抱负,远大的理想和终身的奋斗目标。”
“啊!”石头发现姚联顺很健谈,有一股青年人的冲动,问:“你的远大理想是什么?
姚联顺清清喉咙,挺起胸脯,说:“俺从小就很羡慕大哥二哥,光想赶紧长大去参加八路军,打日本鬼子为国家立功,那时俺就想当将军,当司令,指挥千军万马将日本兵打回东瀛去。没想到小日本这么不经打,没等俺长大,就无条件投降了。现在俺立志当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为国家培养大批高质量的人才。当然,俺还想当一名科学家,不过不现实,家中有困难,不能上北大,清华这些有名的学校,光有理想不沾,月亮上挂馅饼,可望而不可及。
“没有经济条件上大学,可以自学成材吗?”
“石站长说的千真万确,正对俺的心意,俺要在教书过程中学习文学、做诗,写小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将来当一名伟大的文学家。像苏联的大文豪高尔基,他的名著有《母亲》《我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那文学水平真高,俺都读过,爱不释手。像咱们国家的《三国演义》《红楼梦》《儒林外史》,那文学价值盖世无双,流芳百世,百读不厌。英国的戏剧家莎士比亚,写的世界名著《李耳玉》《罗密欧与朱丽叶》等等等等,俺都拜读过多遍,就是为将来写出世界名著打基础。”
郑美娟听醉了!
石头也不住地咋舌,同时他觉得这位青年有点好高骛远,想入非非,说:“你有远大的理想故然好,志生少年吗?不过要充分地估计到困难,人生多坎坷,前方的道路是不平坦的,要一步一步地走,困难要一个一个地克服,只有脚踏实地契而不舍,抱负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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