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芳亭在前边推着自行车,钱志红向黄阿姨招招手,依依不舍地走了。
黄菊面对着自己牵肠挂肚的亲闺女,谁也不认谁,真是残酷的相见啊!应了古人说的一句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难道黄菊母女今生今世无缘相会?既然如此,现实又为什么去拆磨她们?上苍为什么安排她们母女今日相会?又为什么叫黄菊在北大街口与女儿照面?更叫人费解地是,为什么在教堂门外又演出女儿救母那一幕?难道这一切都是无缘无故的巧合?是命该如此?是老天爷故意捉弄她们母女?难道是母女相认的机会未到?她们何时才能团圆?
邢武县双吕乡成立后,仍设在原双吕区政府驻地,姚联官在左景武的推荐下,心想事成,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副乡长。升官后当然不会亏待了来往甚密的兄弟媳妇郑美娟,将她调进乡政府当起了团工委书记,并经他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姚联顺不甘心妇夫分离,又通过县教育局副局长左熙贵的关系,调回了双吕中心小学校。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乡长王冰山带着妇联主任张玉娆下乡检查旱情,新调来的治安员张八斤去到袁台村处理一件民事纠纷,其他人有的回家,有的进县城,乡政府只替下姚联官和张同音两个人在家守摊。
姚联官听说姚联顺去县教育局开会,便将郑美娟召呼到自己房间,明面上的理由是叫郑美娟帮着抄个材料,实际上是趁乡政府无人之际行欢作乐。
郑美娟已怀孕六个多月,皴皮拉草的脸上黑一块黄一块,皮肤也失去了以往的光泽,三道弯的苗条身段变成了水桶状。但二人见面后,眉来眼去地调情劲头,仍不减当年的热烈。姚联官见郑美娟慢腾腾地进了他的宿舍,就像见了久别重逢的夫人,上前揽住一顿狂吻,只觉得小腹部鼓囊囊地好似有什么东西拱了一下。郑美娟推开姚联官,指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说肚里的孩子在反抗,又指指会计办公室,意思是告诉姚联官张同音在家。
姚联官从屋里出来站在椿树下,喊:“张同音出来一下。”
“什么事姚副乡长?”张同音仍箍着带蓝边的白毛巾,点头哈腰地从东屋出来,恭恭敬敬地站着。
“你到袁台村取份材料去。”姚联官说,“袁台有个地主反攻倒草,俺叫他们村支书整份材料报上来,一个多月了杳无音信,你去催一下,整理好就带回来,没整理好告诉他们三天之内报上来。”
“什么时候去?”张同音问。
“你手头有压手的工作没有?”
“没有。”
“现在就去吧,晌午回不来在村里吃顿派饭。”
“哎!”张同音紧紧头上的蓝边毛巾,关上东屋门上路了。
姚联官将双手插在西式裤兜内,度着四方步在西院里溜了一遭,确认乡政府院内再无旁人,回屋后与郑美娟又是一顿热吻,摸着郑美娟的大肚子,问:“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了。”
“是谁的?”
郑美娟用食指点一下姚联官眉头上的麻子,嗲声娇气地说:“你们兄弟俩像美帝国主义的飞机在朝鲜战场上轮番轰炸,一天也不叫俺闲着,弄不清是你们俩谁的。”
“俺弄的次数比过去少多了,准是小五的。”
“不一定,怀上的那个月你弄的次数多。”
“是俺的就好了,给俺生个大胖小子。”
“生个小子也不能叫你爹,想要儿子叫四嫂给你生一个。”
“她没那能耐,生了仨都是赔钱货。”
姚联官欲解郑美娟的裤腰带,郑美娟拒绝了,说:“为了保护孩子,联顺都戒了,你也坚持几个月吧。”
“俺瘾不住了。”
“回家找四嫂去。”
“见了她精神不起来。”
“看把你馋的,俺给你玩玩吧。”郑美娟将手伸在姚联官的裤裆里,裤裆内活像装着个活崩乱跳的大鲤鱼。不大工夫郑美娟两手带着浆糊抽了出来,姚联官瘫软地仰在床上。
“姚副乡长在家吗?”
“在在,谁呀?”姚联官急忙站起来杀腰。
“干什么来关着门子?”
“雨水呀?快进来。”
左雨水推门进屋。只见姚联官慌兮兮地六神无主,裤子杀的歪到胯骨上,郑美娟羞惭地拽着衣角擦手。左雨水已猜出几分,自惭来的不是时候。姚联官赶紧介绍说:“这是联顺媳妇,在乡里当团工委书记,俺们正商量如何加强农村团支部建设的问题。”
“噢!久仰久仰,久闻大名。”左雨水开起玩笑:“名不虚传,都说联顺寻了个俏娘子,金屋藏娇,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真是常娥下凡啊!”
郑美娟比过去老成多了,很快从窘竟中摆脱出来,平静地说:“县民政科的大科长下来视察,拿俺们小兵仔取乐,别掉了身份。还俏呢?都老太婆了,俏老鸹。”
左雨水逗趣说:“俏,比俺那口子俏。联官,你太自私,当初俺没寻媳妇,你为什么不把美娟介绍给俺,唉!恨相见太晚矣!”
“别撇清了,你嫌你媳妇丑,咱俩换换如何?不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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