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哥的吩咐,小弟义不容辞。”姚联官表态。
二人走出一段黑路又来到路灯下,灯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撒下班斑点点金箔,姚联国说:“要么我与你一同去一趟镇江,见见蓝梅,也一并向收留她的那户人家表示谢意。”
“不可!”姚联官立刻阻止,说:“二哥决不可贸然行事,那户人家为什么收留二嫂这么多年?会不会有非份要求?二嫂的病情治愈到什么程度?如果二嫂的病已经全愈,她的想法是什么?当地政府知不知道这件事?一切都是未知数。你去了不好处理。只有俺去了视情况而定,好办的事俺替二哥当场表态,棘手的问题,俺推在你身上,俺回来咱再商量办法。”
“也好。”姚联国深深地怀念着蓝梅,急切地想见她一面,说:“你在把她接回家时,通知我,我在车站见她一面。”
姚联官从镇江火车站下来,往回走步行在郊外的一条沙石小公路上,环视江南风光,小溪纵横交错,稻田金涛滚滚,桑林郁郁葱葱,空气清纯湿润,处处花香鸟语,人人笑容可拘。姚联官感慨地在心中说:“好一幅江南画屏!”
经多方打问,姚联官在公路南侧的池塘边,一片紫竹萦绕的中间找到了那座二层小白楼。“家里有人吗?”姚联官心有疑虑地扣响了门。
“咯噔!咯噔!”听得楼内有人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走下楼来,姚联官退后一步,等待来人开门。
“吱扭儿!”华炅老态龙钟地打开楼门,向前伸着头问:“贵客是来看病还是问路?我家有病人酣睡,请轻声说话。”
姚联官面对长者,突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这长者不是一般人,虽然行动迟缓,但不失高贵深藏若虚的神采,忙躬身打问:“请问老先生,是否有一位北方妇女收留在贵处?”
“你是何人?”华炅将来人挡在门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俺从河北邢武县来,那妇女是俺二嫂。请看这信封上的地址是不是贵处?”姚联官掏出左雨水给他的信,交给长者。
“请问贵姓大名?”
“免贵姓姚,名联官。”
“你二嫂何名?”
“蓝梅,蓝色的蓝,腊梅的梅。”
“何时走失?”
“六年前的春天。”
“你来作甚?”
姚联官说:“自从二嫂走失以后,举家上下无不焦急万分,派出十路人马到全国各地寻找,找了一年没有下落,只好作罢。前几天俺突然接到县民政科的通知,交给俺这封信,全家喜出望外,乐不可支,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来,一来向收留二嫂的人家深表谢意,二来想把二嫂接回家与亲人团聚。”
“你二哥为何不来?”华炅仍不放心。
“二哥染疾在身,经不住路途颠簸,特遣俺前来。”姚联官谎称。
华炅从楼内掂出两把方凳交给姚联官,说:“请你掂着凳子咱们到楼前的竹荫下说话,蓝梅正在睡觉,不要惊动于她。”
姚联官与华炅在竹林边的荫凉处对面而坐,恭敬地问:“晚辈斗胆问一声,老先生贵姓?”
“不用客气,老朽姓华,单字炅。”
“原来你就是华老前辈,晚生有眼不识泰山,贸然闯来,请原谅。”
“那里,欢迎你的光临,刚才多有慢待,失敬失敬,请不要见怪。”
姚联官站起身来向华炅深施一礼,说:“华老是俺二嫂的救命恩人,请受晚辈一礼!”
华炅拄着拐杖站起来举手示意免礼,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蓝梅救了俺孙女一命,理应报答。”接下去华炅将六年前蓝梅救阿囡的经过说了一遍。并问姚联官:“姚先生来时有没有带着民政部门的介绍信?”
“很抱歉,疏忽了。”姚联官说,“俺是双吕乡的副乡长,请华老放心。”
“你二嫂认识你不?”华炅说:“你二嫂记忆出来的人好像没有你这个名字?”
“俺想见了面二嫂准能认出俺来。”姚联官说。
正在这时,蓝梅带着惺忪的睡眼,将手举在眉梢,搭着凉蓬从楼内走了出来。华炅示意姚联官坐着别动,试探试探蓝梅能否认出你来。华炅招呼蓝梅走近身边,问:“今日觉得咋样?”
“嘿嘿,好好,天啥时候了?”蓝梅以为坐在华炅旁边的人是来治病的病人,没有认真注意。
华炅问:“你想家不?”
“想。”
“你丈夫叫什么?”
“联国。”
“你丈夫兄弟几个?”
“忘记了。”
“你看看坐在凳子上的这个人你认识不?”华炅指着正在微笑着面对蓝梅的姚联官。
蓝梅伸头一瞧,突然大叫起来,“坏蛋,魔鬼!”瞪着仇恨的血眼扑向姚联官,双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倒在地,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丈余远,疯也似地乱打一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旋风第五十九回联官家门口奸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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