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联官说,“这几个人个个都是黄河大桥,钢筋铁骨,只有白干比较软,能不能从他身上下点功夫。”
“沾,这事交给王三日去办。”姚联顺说。
姚联官心中还有个隐患,对姚联顺说:“小五,家里两个嫂子的工作去做做,如果有造反派到家里调查俺的情况,别让他们瞎说。”
“你有什么把柄在她们手里抓着?”姚联顺问。
“俺过去确实有对不住她们的事,怕她们借题发挥,瞎说一通,对俺不利。”姚联官贼人心虚。
姚联顺说,“大嫂好说话,吓唬几句就能镇住,二嫂不好对付,说出话来能噎死人。年前俺从咱村路过,好心好意地去家里看她,一见面就骂俺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堵着街门不让俺进。”
“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必须马上做。”姚联官心存余悸,说:“在二哥出狱前你走一趟。”
“沾,为四哥效劳,俺就厚着脸皮去一趟。”姚联顺说。
“为四哥效劳?”这句话又引出了姚联官的另一个话题,说:“去年咱说的事,至今没办成。”
“啥事?”姚联顺问。
“明知故问。”
“噢!那个事呀?俺早忘得没影了。”
“你四嫂的工作难以做通,已经吵了好几架。”
“许你做不通四嫂的工作好,俺觉得那样办不妥,屎克螂抟粪蛋,不是人做的活。”
“你就眼睁着瞧你四哥的笑话?”姚联官说,“你是不是有小算盘,四哥绝户了,叫春越请受俺那份家业?”
“你隔着门缝瞧人?”姚联顺说,“俺春越学习成绩优秀,将来上大学到大城市里去工作,俺的家业还发愁没人请受呢?”
“你小子光耍小聪明,斗心眼俺斗不过你。”姚联官说。
“冤枉!天大的冤枉!俺岂敢在关公面前玩大刀。”姚联顺说,“你若这么想,过去咱俩商量的事都算白说,你的忙俺不帮了,另请高明吧!”
“诌啥?”姚联官不耐烦了。
“不是俺诌,你们俩口子商量不妥,别人怎么帮忙?”
“看来你四嫂的工作是做不通了,俺又急着想要个孩子,你说咋办?”
“四哥想开点就好了,没孩子的人又不是你一人,外国人有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图的是清闲、享受。”
“你当然会唱高调,有儿有女欢欢乐乐。你若处在四哥这个分上,恐怕比俺还急。”
“也可能,你做不通四嫂的工作,俺只能这么劝你,总不能挑拨你们夫妻离婚吧?”
“你给四哥想个办法?”姚联官求兄弟。
姚联顺鼻尖上肉瘊一放红光,动起了鬼心眼,说:“俺给你想个招儿,你别说是俺愿意干这种事,俺可不是那种人。”
“别表白了,捏着半个充紧。”姚联官催他快说。
姚联顺说:“水浒传里孙二娘开店卖人肉包子,是用蒙汗药将人失去知觉,再杀死剥皮剔骨取肉,你能不能弄到安眠药,骗得四嫂服下,待四嫂睡熟再偷梁换柱。”
姚联官仰起麻子脸想了想说:“从医院里开一瓶安眠药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能让她不知不觉的服下去,再说一次两次也不一定就能怀上?”
“俺再无可奉告,四哥的损招比俺多的多。”
“哎!有了。”姚联官脸上的麻子一闪光,说:“头晌午俺见双吕公社的小马了,听她说你四嫂得了感冒,俺赶明将她接回来在家养病,这是个好机会,你做好准备,要随叫随倒。”
“四哥与小马还没断?”姚联顺问。
“少管闲事,从明天开始你不要走远,随时听俺招呼。”姚联官已迫不及待。
突然,《红色军》的宣传部长小杏慌里慌张地来找姚联官,说:“事情不好了,咱们派到《红三司》里去的朱甲和冯一暴露了,被《红三司》打得不轻,听说他俩全招了。”
“王三日呢?”姚联官问。
“王司令和要副司令都在总部商讨对策。”小杏说。
“看来今晚的会是开不成了,俺去处理一下,别再出事。”姚联顺起身要走。
“等等!”姚联官说,“一定要将朱甲,冯一抢回来,不能留在《红三司》的手中,估计他们二人一定知道《红三司》最新的行动方案。”
“以什么借口去抢人?”小杏问。
姚联官不假思索地说:“随便编个理由,就说是《红三司》抓了你们《红色军》在街里贴大字报的人,决不能承认他们二人是派去的特务。”
姚联顺与小杏匆匆忙忙地走了,姚联官到前排房内将郑美娟叫回来,二人重温了一夜的旧情。
今年的春季像个痫癫病人一样很不正常,刚开始风和日暖,年轻人纷纷脱下笨拙的棉裤棉袄,土层解冻,背风的地方小草吐出了绿尖尖。突然从西北袭来一股冷空气,寒流带来一场大雪,将刚出土的小草冻得缩回了头,流感将人们袭倒一大片。
钱志红得了重感冒,浑身酸疼得像散了架的自行车一点也撑不住了。正想回家休息几日,姚联官意外地接她来了,进门口就关心地问:“病了几天了,吃药了没有?吃饭咋样?身上烧不烧?吃的什么药?见轻不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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