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司空琴不安地点头,“现在我们三个都还活着,可是我们找去的朋友有几个已经死了。这么说……”
“嗯,这个……还是先说我们自己吧。”欧阳操又转开了话题。“我们三个人各自喜欢的网站根本不沾边,复活者在一天之内找到我们三个,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网民无数,如果是随便找几个人去一起降灵,他绝对不可能不多不少正好找到我们三个。复活者有明确目的,在邀请我们的时候,他就已经分配好了角色。”
“所以说,复活者肯定在那个小镇上居住过。就算不是那对兄妹当中的一个,也必然是跟他们有关系的人。之所以会找上我们三个当作目标,是因为我们跟那对兄妹关系比较密切。”朱昔朝后仰了一下,用跟欧阳操同样的眼神直视着他的眼睛。“‘他’难道是想杀死我们来为‘她’复仇?”
“他有十足的理由这么做。”
十足的理由?你真的这么想?
朱昔没有立刻回应欧阳操的话。他像个孩子一样,抓着椅子背,前后摇晃着身体。但眼神里却透露着一种摄人的神色。
多年之后,失去妹妹的兄长终于决定以自己的力量为妹妹复仇,这就是你的推测?可是他为什么拖到现在?多年之前他一无所知,多年之后的今天他又能知道什么?
你敢保证他是一无所知的?
欧阳操用同样尖锐的目光盯着他。不需要语言,从各自的眼神中,他们已经了解了对方此刻的想法。
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如果他当时是知道的,那他为何要选择放弃,一个人默默离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朱昔轻轻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了解他的性格。”
“你们在说什么?”司空琴看看朱昔,又看看欧阳操,“什么复仇?”
“没什么。”欧阳操紧皱的眉头略略松开了一些,“继续往下说吧。就我们知道的,在降灵会之后的第三天,我们三个人身边,曾经参加降灵会的朋友中有人在同一天死了。死亡的情况都象是意外,不像是被人杀死的,对吧?”欧阳操看看他们两个,得到默认之后才继续说,“而且在他们死亡的之后我们收都到了警告邮件,时间配合得恰到好处……”
“请等一下,欧阳,我想到一个问题。”司空琴忽然轻声打断他,“‘她’确实有能力杀死一个在眼前的人,但她不是跟我们说过,她没有……没有远距离杀人的能力吗?我们三个住的城市隔得那么远,想要一天之内三个城市都去实在太勉强了。更何况还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寻找目标。如果‘她’不能远距离杀人,那‘她’是怎么同时杀死我们三个人的朋友的?”
是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炽热的阳光下,我看到她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样子。站在鲜血旁,她微笑不语。阳光的精华都集中在她眼底。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黑眼睛在眨动。
我从没见过像她一样美丽的女子。是因为她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才让她变得如此美丽?还是因为她如此美丽,所以上天才赐给她这种“能力”?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她的“能力”是否能让她永不衰老,因为我无法想象她老去的样子。
她是月亮。惨白的,柔和的,象征着黑暗和神秘的月亮。
那么,“他”呢?他又是什么?
“阿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朱昔一字一字慢吞吞地开口。惨白的残像依然留在他的脑海中,他的语速不知不觉地放慢了,怕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失控。“她还有个哥哥。”
“她……哥哥?”司空琴一时无法领会朱昔的意思,“你难道认为……这事情是她哥哥做的?”
“不是我这么认为,而是欧阳这么想。”两手抓着椅子背,朱昔把身体朝后仰去。天花板悬挂在他头顶,白茫茫的一片。
朱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通往学校的小路上,他的脸隐藏在树荫下。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的眼睛上,一眨一眨地,莹润的闪光。
你能像我一样的疼爱她吗?
叶子经络一点点凸显出来,在背光处发亮。象是一条条鲜红的血管,正在燃烧。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才是她哥哥。
“‘她’虽然已经死了,但她哥哥还活着。”朱昔慢慢地说,“如果他有本事身在千里之外,只用意念就杀人呢?”
“不,绝对不可能!”司空琴的脸一瞬间失去血色,“如果他有能力这么做,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能跟他对抗?”
“我们本来就没办法对付他们这对兄妹。”朱昔看着天花板,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说一件跟他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
“难道我们只能束手待毙?”
“阿琴,别太悲观了。”欧阳操打断他们两个的对话,“现在情况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对方既然能轻易而举地杀死我们的朋友,也就可以同样容易地杀死我们。但为什么他不下手?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先杀死我们的朋友,用这种方法来让我们体会恐怖的滋味。死前的折磨也是复仇的一部分。第二,他还需要我们为他做什么,所以不可现在就杀死我们。你们还记得那封警告信的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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